禅院真希:“!”
以英姿飒爽学姐面目示人的她忽然不行了,脸涨得通红大脑冒烟道:“不能够吧。”
不是,这绝对、绝对不能够吧!
艹,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
次日,理论课。
夜蛾正道:?
“你们。”被茶色墨镜覆盖的视线在下首几人脸上逡巡,除了等同于他儿子的熊猫,其余几人脸上挂着浓重的黑眼圈。
就算熊猫也萎靡地依靠着椅背,人造灵魂似已从嘴里吐出。
夜蛾正道合上刚打开的教案:“你们昨晚干什么去了。”
这是一夜未眠?
禅院真希与狗卷砰的一声倒在桌面上,残留于此的身躯实在无法应对“上课”这种高级活动,以他们混乱的精神状态,能爬到这已经不错了。
熊猫实在撑不住了,依仗他与夜蛾正道不一般的关系,颤颤巍巍地举手道:“校长……”还好,没叫爹。
“当年五条老师、家入老师跟夏油的关系怎么样啊。”
他们仨的关系……
其实,对夏油杰走上这条路,夜蛾正道有颇多感触,他甚至还有许多埋藏在心底深处的自责。
倘若发现那个孩子的精神状态就好了。
当年的他,也是初当老师,尚分不清该如何帮助学生调节心理,甚至判断不出观念的对错、信念的好坏,仔细想想他也不够强硬,倘若能帮麾下的小鸡崽子遮风挡雨,拒绝更多不应属于他们的工作,是不是灰原就不会死、夏油就走不到这一步了?
夏油、他是被压垮的。
胖达的疑问将他拉入回忆的漩涡,夜蛾正道以阐述的口吻道:“他们的关系……很好。”
他说:“那时悟挂在嘴边上的是‘我们是最强的’,天地间没有他们做不到的事、迈不过的坎。”
“夏油,他当年不是这样的,信念坚定,坚持正义,相较之下悟是让人头疼的那个,顽皮而不知轻重,是夏油教会他何谓术师、何谓人。”
“他们也经常打闹,天崩地裂的那种,高专的大楼与操场翻修了不知多少次。”
“虽有很多争执,可他们的关系还是很好的。”
三年青春涵盖于寥寥几行字间。
夜蛾正道本以
为新一代的学生会提问:那他们是怎么走到这一步又是为何分道扬镳,我们是最强怎么会变成我是最强,而夏油杰又为何成为极恶的诅咒师。
谁知道禅院真希苦着一张脸,非常挣扎的仿佛要紧压肠胃挪移到卫生间门口的便秘脸:“那家入老师呢?”
“什么?”
夜蛾正道被这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惊到了,他的描述着眼于五条悟跟夏油杰,当年与现在一样,家入硝子很成熟能够管好自己,比起俩问题儿童她的事情少的不能再少,偶尔逛街都是跟庵歌姬她们一块。
大多时候硝子在高专的保护下,但与今日严密的保护不同,那时候,一二年级时她还是经常出门的,因为那俩任性到不行的同期,觉得硝子要出去晒晒太阳透透气。
夜蛾正道知道他们是怎么样的,觉得硝子不自由,又为她珍贵财产的身份打抱不平,夜蛾正道对此有类似的看法,只是成年人不方便说,就任凭五条悟他们瞎闹瞎作。
说起来,在夏油杰叛逃后,硝子就很少出高专了。
大多时候她窝在冰冷的地下,独自面对同伴的尸体。
她从来没抱怨过。
“硝子。”夜蛾正道斟酌道,“硝子,她比悟与杰……夏油更成熟。”
“一二年级时他们时常在一块,那时硝子跟今天不同,经常跟他们出去。”
“那件事以后,他们就很少出门了。”
“咕咚——”是谁吞咽了口水?
乙骨忧太颤抖着嗓音道:“家入老师有跟他们谁关系更好吗?”
夜蛾正道说:“应该一视同仁吧。”
他抱歉地说:“她从学生时代起就不用为她多操心,大多时候她都跟悟与夏油混在一起,否则就是独处。”
啊这就是说,作案时间有对吧。
众人沉痛地想:而且啊,因为并不如他们显眼,所以干了什么也实际不会被发现对吧,对了她还有反转术式,那可是治疗类啊,或许有除却治疗以外的多种用法呢?
仔细想想,就算是剖腹下一秒都能恢复如初对吧。
艹,越想越真了怎么办。
夜蛾正道早就知道这群小屁孩今天状态不对了,可他们的表情,怎就这么沉痛呢?
他问:“你们有什么事?”
众人摇头如拨浪鼓。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真的没有。”
“真的真的。”
夜蛾正道:“……”
将信将疑。
……
下课了。
出任务了。
受伤了。
并非注意力不集中,是今次的咒灵太棘手,四人有不同程度的擦伤。
平日训练也有擦伤,家入硝子的咒力量不少,对她这般天生的反转术式使来说治疗如吃饭喝水一样简单,高专的学生享受超豪华待遇,小碰小擦能都被治。
以往习惯了治疗,只是今天……
“你去吗?”
“你去?”
“先不了吧……”
“我怕露出奇怪的表情啊。”
“明太子。”
禅院真希一锤定音:“都像什么样子。
真的好尴尬!
家入硝子呢,
她半垂着眼眸看四人组,
充分展现大人的从容淡定云淡风轻,对四人招手道:“过来。”
反转术式。
刷刷刷刷。
状态刷新!
四人还能做什么,拘谨地感谢,恨不得鞠躬道:“谢谢,家入老师。”
硝子比五条悟更值得一个奥斯卡影后奖,吐出满口腔的烟道:“怎么回事,你们跟平时不同。”
众人:!
紧张!
硝子冷不丁说:“是那个吧,五条跟我提了一嘴。”她说,“你们是不是知道了。”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一行人头摇动得都要出残影了,此地无银三百两说的就是他们的状态,纷纷拒绝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硝子:“……”
她无奈一笑道:“是肯定知道了吧。”
高专生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尖叫鸡,噤声了、不说话了。
硝子吞云吐雾:“安心吧,这里可没有安装监控窃听器,高专的楼太老了,跟不上新时代,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没人看见。”
此话像在叙述现实,可放这语境下很难不让人认为意有所指。
譬如眼下,可怜而单纯的学生们很难不想:你这真不是在说当年吗?
无论做什么都没人看见。
四人挤成一团,鹌鹑似的瑟瑟发抖,胳膊肘你拐我我拐你。
说啊、说点什么啊。
干巴巴的:“说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想您相信吗?”
靠,怎么说了这么烂的一句话!
硝子没作答,而是说起别的。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窗户。”她是这么说的,“既然存在总有暴露的一天。”
“他的宣战是导火索。”
硝子不是什么喜欢扯命运的人,她就事论事,一般情况下话不是很多,且擅长找到最优解,比方说在人群中遇见夏油杰,除了平静地打一通电话就是说他像个小孩子是个笨蛋,也不会不自量力地阻拦,问原因说自己不想被杀死。
实际上谁都知道他不会杀死她。
于是她以惯常的平铺直叙带着一丝丝嘲弄的口吻叙述整件事,跟高专组猜的差不多。
只是他们脑内幻想一胞三胎,来自两个精子,科学证明这事儿曾发生过,可产生幻想的下一秒又被打翻,恨不得对擅自想象的脑子扇连环十八掌。
千言万语汇作一句话:怎么能这么想自己的老师!
家入硝子说:“就是这样,夏油的孩子比其他两个小一岁,区别不大,他更成熟点,看着像最大的那个,所以他们一起上学一起读书。”
“夏油跟五条都知道这件事,夏油当作不知道,你们听说过吧,他杀死了自己的父母,这是最后的仁慈也说不定。”
“也不对,或许他真不知道呢,没人跟他说过。”
众人:“……
”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