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尔的动作一顿:“喂——喂——”
硝子说:“你消极怠工,学生求教不愿理睬,明明还没到合约时间却喊着下班。”冷静地细数禅院甚尔的七宗罪,“上班精神面貌也很差,一直在打哈欠……”
禅院甚尔摆手:“行了行了,真是怕了你们了小鬼。”
因接触夏油杰与家入硝子,已经开始恐育了,假设说小鬼都是这
种德行,
他一定要把孩子从自己的人生中狠狠踢出去才行。
不过美久那性格,
一定会要孩子吧,啧,想到未来会有一个小崽子跟他抢美久,便发自内心感到烦躁。
被家入硝子柔软而冷峻的话语威胁了,高大的男人不得不蹲在地上,为少男少女们授课。
连夜蛾正道都来凑一脚,他早已认识到禅院甚尔是个了不起的男人,从他指缝里漏出的知识或许在某一天能派上用场。
夏油杰认为:“禅院老师的教导很像刑侦学。”
追踪与反追踪。
禅院甚尔嗤之以鼻:“那是什么玩意。”
他没有流派,倘若说这世界上有一种流派能集结他的知识,必定是“甚尔派”。
禅院甚尔的讲解出人意料地流畅,他很聪明、思路清晰,且善于总结知识,这或许是他能自成一派的原因。
夏油杰跟硝子听得很认真,还有夜蛾正道,两个壮硕的大男人与两单薄的小鬼围成一圈蹲在地上,像举行神秘的宗教仪式。
禅院甚尔在用枚举法,道理很简单,可不同足迹对应不同信息,这些细枝末节处的知识需要靠大量实践融会贯通,他只传递了基本法。
并将眼下的场景作为案例,开展了一次略显生动的实践活动。
十分钟后,甚尔搞清楚情况,他大包大揽地表示:“他们只有五十个人,有一些重装备武器,比如gm-94的榴弹发射器。”他是从拖拽痕迹中判断出的。
夏油杰不是军事迷,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火并,他对马卡罗夫□□,rpg-18有了深入了解,此时灵魂发问道:“为什么都是俄罗斯武器。”
禅院甚尔鄙视道:“因为这里是横滨,小鬼。”
从海对岸走/私不要太容易。
古怪的是,大森等人的装备不算多,又或者说他们对看守重武器的库房没有投入最大防守。
大森干部,因是反对森鸥外的暴躁炮灰,故不配拥有姓名。
他是隶属先代的直属部队成员,是一个脑子空空异能力不错的莽汉,并拥有与他头衔齐名的残忍。
仔细说来,无论是尾崎红叶还是森鸥外都有其优雅的一面,而大森他强壮得像一头熊,光看外表以为他是俄罗斯□□。
这样的男人却被委以看守者的重任。
他将“那东西”带了出来。
“那东西”是人,是一个小孩,前年在横滨医院发现的,似因感冒之类的疾病被送至横滨都立医院,造成了非常大的伤害。
恰好,横滨的部分医局在港口黑/手/党的控制中,便没有被其他势力捷足先登,而是将这孩子给控制起来。
所谓控制的意思就是将他关押在只有一个人的房间中,礼貌性地通铺暖黄色的窗纸,通过电视节目提供最基础的教导,再由窗口送入一日三餐。
发现梦野久作时老首领已病入膏肓,只能将他交给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大森看守,大森这种莽汉
缺少对小孩的经验,经由下属提醒才没将他关入牢笼。
这可是罕见的精神系异能力者,杀伤力巨大,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死了。
疯了也不可以,否则派不上用场。
总之,在今日第一次被“投放灵入场,
画面更混乱,
可在非咒术师的眼中,狂乱分子接二连三地倒下,陷入非自愿的酣眠。
硝子跑了出去,她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却跟夏油杰形成了非比寻常的默契。
一人在前面平推,一人在后面施救。
夜蛾正道,他扭头对禅院甚尔说:“完全交给两给小鬼,实在是有损我成年人的自尊。”说完也冲进人群。
禅院甚尔牙更疼了,甚至露出龇牙咧嘴的表情道:“成年人的自尊,那是什么东西。”
他可没有多余的闲情逸致。
……
“话说。”五条悟开口了,他对同样无聊的太宰治说,“我们不出去吗?”
太宰治说:“出去,怎么出去?”
他像一条翻肚皮的青花鱼,与五条悟共处一室将他折磨得不轻。
主要还是衣服啦衣服,他拒绝穿着真空西装外套出门。
五条悟掏耳朵,拖着长音懒洋洋地说:“可门口没人了。”
太宰治像是知道了又像是不知道,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哎——是这样吗?”
反应让五条悟不喜,他想:杰跟硝子都比这家伙好多了,起码我说什么,他们会当个捧哏。
跟太宰治说话,有的时候就像是上演独角戏。
后者一点也不配合。
太宰:我为什么要配合一个扒衣狂魔。
五条悟说:“方圆几百米都没人了,天知道他们去干了什么,我们也去看看吧。”摇晃着猫猫头。
太宰说:“哎——不要。”
下一秒脸色就变了,嵌在耳蜗深处的接收器滋啦滋啦作响,太宰治怎么可能被手无寸铁地抓走呢?他必定是有目的的,不愿意行动是那一刻没有到来。
下属带给他不妙的消息,他一直知道大森等人鬼鬼祟祟,他们似乎藏了自己与森鸥外都不知情的秘密武器,太宰想要弄清楚那玩意的本体。
在被抓走之前,他的窃听器遍布反对派势力成员的衣摆,他们的对话经线路至总台,由他手下的专业小队汇总情报。
此外还有一支隐秘的机动队,在暗中关注反对派的一举一动。
他早已嘱咐过,不出现意料之外的情况绝对不动用传信设施。
一般情况下,这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事态发展都不会超出太宰治的预料。
就在刚才,他却听说金门仓库附近已变成人间地狱。
于是太宰治改变了主意,他只能勉强忘记自己穿了什么,对五条悟说:“我改变主意了,一起出去吧。”
五条悟变成了猫脸,他趾高气昂道:“这是你请求合作伙伴的态度吗?”
纡尊降贵从手指头尖弹出一个苍,把门给轰开。
苍的波动太明显,正急匆匆往金门仓库赶的五条家人齐刷刷抬头。
五条悟跟太宰治出去了。
这才发现不是方圆没有人,是人都倒在地上。
有的死了有的还有一口气。
五条悟收起了小猫脸,脸色严肃得惊人。
太宰治半蹲下身,查看人脖颈上的巴掌印,当他手直接到人皮肤时候,巴掌消失了。
奄奄一息的黑/手/党成员在最后时刻恢复了神智,他张嘴道:“是q……”
q?
太宰治都不曾听说过的代号,谁叫森鸥外没彻底接受港口黑/手/党呢?
他直起身,宽大的西装裤跟着往下拽,五条悟说:“你得系条皮带。”
太宰治的脸黑了:“你把裤子还给我怎么样?”
身后弥散着冤鬼一样的黑气。
五条悟不看他,心虚地扭头吹口哨。
战场另一边,平推的夏油杰发现了一个小孩子。
最多不过小学一年级,带着小礼帽,在一片废墟中抽抽嗒嗒地哭泣。
他手上的巫毒娃娃相貌可怖。
梦野久作抬头,看向一脸莫名的夏油杰张开双手:“可以帮我一下吗,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