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飞，我们好像只剩下两个选择，一是把她留在这里，二是杀了她，我可以代你动手。”韩菲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个人比较倾向第二个选择，你认为呢？”

“或许还有第三个选择，那就是我背着她继续赶路，或许会慢了一些，但是也慢不了多少。”我看了韩菲一眼，摇了摇头。

她对凯琳没有任何的感情基础，然而我醒来看到的第一个看到的，就是这个为我编造谎言的女人，我很难说得清楚这份复杂的情感，可是当时我认为是凯琳下令要将我回收的时候，我仍旧没动过杀她的念头。

韩菲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我报以歉意的一眼，就一同沉默下来，静候着夜晚的来临。

晚上八点，天色全黑，我背着凯琳，与韩菲继续前行，凯琳的身体重量，对我无法形成负担，所以我们的脚步加快了不少。

凯琳只是普通的发烧，要是给她一个舒适的环境，再吃几粒退烧药，我相信她很快就能好起来，然而以目前的条件来说，这是不符实际的。她趴在我的背上，被夜风吹拂，不断地打着冷颤，再这样下去，她很可能会为此患上肺炎。

目前唯一能解决这个问题的，就是尽快赶往加利福尼亚州。

我的脚步渐渐加快，最后奔跑起来，韩菲在我的身侧，一直没有落下，一直跑出去十多公里。

“韩菲，你以前都是伪装的吗？”我问。

“不，我也像你一样，在某个时候被外界刺激，体质改变了很多。”

“其实我们作为1型的培育人，也不全是坏事，起码在这方面比一般人强太多了。我记得一位学者曾经说过，在地球上所有的动物之中，只有人类是唯一适宜进行马拉松长跑的，就连马匹跑上二十多公里就要休息了，要是这么算起来，我们绝对是其中的佼佼者。”

我故意发起这个话题，是为了消除韩菲对凯琳的恶感，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要保住这个女人的生命。

“不过那也不全是好事，万一被外界发现我们的身份，后果会非常严重。”

我们持续奔跑了四个小时，才停下来休息，凯琳的病情没有好转，反而隐隐有加重的趋势。她没有胃口，我只能喂她喝下一点水。

凯琳开始变得神志不清，突然问我，她是不是要死了，要是死了的话，像她这样的人，到底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我沉默了半响，告诉她我会尽量让她活下去，并且让她不要想太多。我不懂安慰人的话语，也不知这些话对她来说，有没有安抚的作用，不过她因我这番话，得以安静下来。

一个小时以后，我们再度启程，赶往加利福尼亚州，之前那四个小时的连续奔跑，都保持着二十多的时速，也就是说我与韩菲跑了一百公里。这在常人的认知当中，是很难想像的，可是我们偏偏做到了，还是负重奔跑，由此我也体会到了培育人与普通人之间的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