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压抑到了一个极限,风声带给我的不再是安宁,而是隐隐在拨动着我心中的浮躁。
毫无征兆地枪管再次现于我的眼前,它不再是一荡而过,而是垂直指向了一处,透射着森然杀机。这一次,我没有迟疑地扣下了扳机,枪声响起的那一刻,我的右肩在反作用力之下往后一顿,浓重的火药味刚刚钻入鼻尖,就传来一声惊呼,我看到有东西从树上掉了下去。
这一枪我击中了探出的枪管,在开枪的时候,我根本没有想过击空的情况出现,也来不及去想,实际上再让我来一枪,我根本没有信心能够在三百米以外,击中那么小的物体,这绝对是运气。
我重新把awp狙击步枪挂在背后,就从树上滑下去,快速冲向狙击手坠地的地点。
狙击手是一名脸上涂抹油彩,身穿绿色吉利服,年纪在四十岁的r国男人,他此时口鼻溢血,呈一个仰躺的姿势躺倒在树下,已经没有了气息。
松尾穗子躺在二十米之外的地面上,整个左肩都已经被鲜血浸红,看来在我扣动扳机的同时,狙击手也开了枪。
我走过去,发现松尾穗子还活着,她也看到了我,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高飞君,穗子受伤了。”
“我知道了,你不要乱动。”
说完这句话,我掉头走向狙击手,他背着一个背包,应该会有松尾穗子需要的药物。通常来说,无论是士兵或者是雇佣兵,他们都会随身带着一只急救包,里面装着急救的药物以及相应的器具。
我将这具尸体翻转,脱下他的吉利服和外套,扯下他的背包搜索起来,里面装着差不多上百发子弹,几块行军粮,一瓶淡水,还有一只巴掌大小,中间印着红色十字的布袋,我知道要找的就是它了。我提着背包正要离开,眼角的余光也看见了那一支差点夺取
我生命的狙击步枪,芬兰之星。
这支狙击步枪的枪管,有一道细小的弹痕,却不影响使用,看来我那一枪,堪堪划过那个位置,但是弹头在超音速之下产生的强猛力道,还是让死去的狙击手失去重心,从树上摔落。
松尾穗子看见我再次走了回来,眼里透出一丝惊讶,她复杂莫名地看着我说:“高飞君,现在的穗子,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我将她扶起靠在树旁,就察看起来,万幸的是这一枪只带走一块皮肉,而没有伤及筋骨。我看了松尾穗子一眼,就动手解开她的衣服,这时她的脸颊一红,就害羞地低下了头。
脱除了她的外套与保暖衣,一件墨色的贴身衣物如伤口那般醒目,暴露于我的眼前,我对她说这个不能穿了,要把它脱下来,如果非要穿上,那不利于伤口的恢复,见她没有反应,就当作是默认,我抽出军匕割断掉吊带,就打开急救包。里面除了缝针用的钩针,手术刀,镊子,还有一支注射器与一瓶液体,上面有英文注明——吗啡。
“你可以用这个止痛,少量不会有瘾性,我也会控制好给你的剂量,不然我怕你受不了。”
松尾穗子想了想,最终还是摇头拒绝了这个建议,只是小声地对我说:“那就拜托高飞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