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前表态。我知道像她那种女人,一旦认真起来,将会无比执着,就像平静的海平面下,酝酿的惊涛骇浪。
其实令我不放心的,是董秋曼那个女人,她自从跟我来到这里,表现得非常好,该干的她干,别人的工作,她也抢着干,宛如换了一个人,我挑不出任何毛病。好像她终于明白到,昔日伴随着她的权力,已经一去不复返,然而我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不是一个安分的女人,如果我不及时回去,谁都不能保证,她那颗刚收敛的心,会不会再次躁动起来。
还有十几公里的路程,我开始想念她们了。
密林虽然黑暗,但是从天穹上落下的星辰微光,从树叶与树叶之间的缝隙穿过,使我们还是依稀能看清前方的景物。老阿瑟走在前头,走路呼呼带着风声,我跟在后面,紧随着他略显急躁的步伐。
毫无预兆的,老阿瑟陡然站定,致使我差点就撞上他的背。
而我们一停下脚步,密林里顿时就变得针落可闻,一股森然的寒意,也从我的心,迅速扩散至全身。
老阿瑟一定是察觉到了情况,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发现,这是我不安的来源。
下意识的,我反手就想拿下长弓,不过当我的手碰触到弓臂,又放了下来,而是
抽出了锋利的军匕。
慢慢地,我转过身,和老阿瑟背靠着背,与此同时,我也递给他一把棱刺。
“嚓嚓嚓…”
一阵细微的动静,就像是有什么动物,在我们的身边小跑着走远。
“高飞小子,我们接着走。”老阿瑟把声音压得极低,他靠了靠我的背,就再度走了出去。
我微微松了一口气,却不敢放松半分警惕,继续跟在老阿瑟身后,我的每一次落脚,都尽量不再发出任何声响。
早几年前,我曾经在缅甸生活过好几个月,有人花了大价钱,请我收集一些雇佣军,和当地私人组织的黑暗交易,也因为这样,我经常深入密林追寻他们的踪迹。为了避免暴露,我没有请当地的向导,而是和两个同行一起。
像这一类的工作,我们不时常接,不过一旦接了,这项任务,就肯定不会只分派在一个战地记者身上。因为拍摄到那些资料,通常是为了打击对手的一种手段,所以报酬丰厚,却是一定要得到手,不能发生任何意外。
简单的说,就是万一有人失败了,也还有人带回来一些资料。
我们三人,刚开始的一个月,每一天都在密林中穿行,除了偶尔无意中碰上的毒
蛇和蜘蛛,并没有其他危险,也正是这样,让我们慢慢的松懈下来。
直到有一天,我们路过一片湿地,突然冲出了一条十多米长的水蚺,将一个同行吞进了蛇腹,才意识到之前的想法大错特错。我和另一个同行在回去的时候,竟然又碰上行军蚁,他被数以亿计的蚂蚁啃咬着,凄惨的哀叫没有持续多久,就只剩下一具白得渗人的骷髅。
从那时候起,我就再也不敢对密林有半分轻视,同时也明白到一条道理:没碰上危险,并不意味着没有危险,野兽和动物一样,通常会有意识的避开人气,除非它肚子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