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两分钟,小木棍在我熟练的搓动下,一股木材的焦味,随着一缕青烟飘散弥漫。我捧起裹着火绒的杂草,轻轻地吹起了气,烟气越来越大,最后“蓬”的一下,火苗
亮起,也引起了他们的欢呼。我把火苗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再逐一增添枯枝,火苗也把这一片地方照映得亮堂。
我的这个举动,博得了他们的好感,看向我的眼神,也友善了很多。老阿瑟点不着火,被取笑了几句,碰了一鼻子灰,就坐在我的身旁,互相介绍一下,跟我聊了起来。
与此同时,我也慷慨地从旅游包里,取出了两斤风干过后的熊肉,这一群老人,能活到现在不容易。我与他们聊天中得知,老阿瑟在年轻的时候,是一名参加过越战的军人,当时他看到,白人队伍已经开始吃人,就带着这几个老人脱离大队伍,选了一个方向走,来到这里以后,就再也没离开过。
老阿瑟告诉我,这个地方很好,一旦有危险,他可以带着所有人,藏进这一片宽阔,而且像一座大迷宫的乱石当中,最重要的是,这一带有野果,他还知道一条从这里通向海滩的捷径,平常人在里面兜兜转转,三四个小时,可能都出不去,但是他一个小时不到,就能走出去了。
他带领着其他人,用鱼叉捕鱼,偶尔会有些收获,野果他们储备了一些,勉强能应付即将到来的冬天。
看得出来,那么久才见到我和碧斯两张新面孔,他们都很兴奋,拉着我们,恨不得把这些日子的经历,都一次性地说出来,我没有打断,而是安静聆听着,偶尔问几个小
问题。
一直聊到了晚上十点,最后还是老阿瑟说时候不早了,他们才意犹未尽,走进了乱石堆。
而我和碧斯,有幸被邀请进了他们的帐篷里,地面是岩石,帐篷的中心,有一堆篝火,一面墙叠满很多干柴,周围垫上很厚的树叶和干草,睡觉的时候,直接躺上去就行。
帐篷有十几个平方,靠着岩石搭建,能很好地防水防潮,不过我知道,用树叶编织起来的墙,除非加厚几层,要不然防不了风,哪怕是点着火睡觉,无处不入的寒流,还
是很轻易地让人生病。这八个老人,在他们乐观的表象之下,却是面临着严峻的生存考验。
或许是我带来的熊肉,获得了他们的欢迎,也或许是年轻的碧斯,让同为白人的他们,感到无比亲切,我们被安排在一面背靠岩石,面对门口的的位置,在这个地方,能最大限度地减少寒流的侵袭。
我没有矫情推让,因为我知道自己不能生病,起码暂时不能,我还要去董秋曼的扎营地,面对那个聪明的女人,和一大堆的不稳定因素,我要保持最好的状态,才能应付各种突如其来的变故。
每隔两个小时,就换一个负责往篝火里添柴的老人,在临睡前,老阿瑟就很大度地跟我说,我和碧斯不用起来值夜,让他们这些老家伙来就行了。我知道熬夜对他们来说,一点都不难熬,反而会巴不得在篝火前坐得久一些,这样就能近距离,借助篝火的温度,让自己在寒夜中得到暂时的温暖。
夜里很安静,可能是被乱石堆挡住大部分海风的缘故,偶尔响起的几声咳嗽,并没有让我觉得突兀,反而会让人心安不少。
其实我有一个打算,可是必须慎重决定,那就是把这八个老人,全部接到荒岛的最西面安顿,不过八个人就是八张口,这么一来,我的压力就会增加不少,如果没办法维
持充足的食物,每一个人都会饿肚子,而饥饿,是最为可怕的一件事,尤其是在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