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斯转过头,冲我竖起了大拇指,爱丽莎的视线,也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眼
神有些异样,想来是我渐渐地,被这个防备心很足的白人女孩承认了。
按照那个死去老者的说法,半天的路程,也就是四五个小时,就会到达猴群的地盘,然而在这几个小时之内,我们始终是处于花豹的监视之下,它隐藏得很好,而它等待的,就是有人放松大意那一刹。
连续几个小时之内,保持十分专注的注意力,这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以前我在南非,为了拍摄一种名为食蜜鸟的鸟类,一连一整天,一动不动的,守在一朵花面前的经历,也不是没有过。
然而,我能保证得了自己,却保证不了其他人,哪怕是她们也能与我一样,但是
,万一危机来临,能不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那也还是两说。
我一直在默算着,希望时间能走得快一些,这种明知道被监视,却不知对手在哪里的感觉,非常不好,这也是猫科动物,在发起攻击前的共同特征。这种无形的压力,能逐渐瓦解一个人的意志,这也会让它们更加的有机可乘,尽管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极大,却也耐不住持续的强压。
这就陷入了一个怪圈,我越是重视,压力就越大,可是我很清楚,一旦放松,就极有可能遭到致命的偷袭。
深秋季节,荒岛温度还有二十二摄氏度,我的额头上,却是在不知不觉间,布满
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背脊也被冷汗打湿,我知道这不是运动产生的热,而是太过紧张的缘故。
我努力地睁大双眼,可是总有几滴不听话的汗液,滑进我的眼眶里,我不敢晃头,也不敢擦汗,这样的动作幅度太大,还会有片刻挡住视线,这样的行为会让花豹认为,这是你放松下来的迹象。
就是这样,随着时间的过去,我的精神,也越发绷紧起来,因为我知道,距离猴群领地越近,花豹的耐心也就会越少。
终于,我看到了一些异常,似乎有一道花斑的影子,在左侧的密林中一隐而末。
不过我没有开口提醒,这么做只会让她们方寸大乱,而且花豹是移动状态,等我提醒她们了,花豹早就转移了位置。
我隐隐有种感觉,它忍不住了,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过去了四个小时。
五分钟过后,花斑影子再度出现,它竟然大摇大摆地在我们的正前方经过,那冰冷而不带感情的瞳孔,扫了我们一眼,纵身一跃就又消失不见。
我出声提醒:“不要只看着它离开的位置,它极有可能,在一个意想不到的方向偷袭!”
马上,我就察觉到,我们陷入了绝对的被动,现在的情况,是进退不得,但是站
住不动,就是等死。
“跑,我们跑起来!猴群领地快到了!”我做了个冒险的决定,突然大喝一声。
与此同时,我也牵着韩菲的手,直线跑了起来。
它不出来,我只能用这种方式引它出来。
其实花豹现身,就是为了得到一个让我们惊慌起来的效果,只要我们一跑,就等于确认我们失去了威胁,它会利用自身高达八十公里的时速,追上我们其中一个,然后被它一口咬断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