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木然透着菜色的脸,证明了在这十来天的时间里食物短缺。人就是这样,在饿肚子的情况下,对什么都提不起
兴趣,除了一样,那就是食物。
想到这个,我觉得奇怪,却不打算对他们发问,而是走向了波浪传来的方向。
走出了密林,发现是一片陌生的海滩,我无暇欣赏这等美景,看到这茫茫大海,心里反而涌起阵阵厌烦,我绕了一个圈,走了回去。
直至我走到一棵粗壮得离谱,高达十几米,几乎到树顶才长出树叶的大树面前,我霍然明白过来,他们是怎么解决淡水问题的。
猴面包树。
这种树的粗壮树干,能储存非常之多的淡水,看来这么多天,这四十多个人,都是依靠这棵树存活下来的,怪不得他们会选择这里,而非是其他地方作为大本营。
可是我发现,在这一带,好像就只有这一棵猴面包树。
正在这时,我刚好看见有三男三女,每个人的手里,都捧着三四个椰子壳,他们走到猴面包树面前。其中有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一根五十公分长的铁管,他用钢铁管敲了敲树干,确定了水平面,然后就将铁管顶在树干上,在他身侧的另一
个男人,则是拿起了一块石头,将猴面包树凿穿一个洞。
顿时,清水就顺着铁管的另一端,流了出来。
女人发出惊叫,不过这叫声里,含着欢欣的意味,手忙脚乱地捧着手中的椰壳接水,由于先前的慌乱,洒出不少水,那个拿着铁管的男人,严厉地斥责几声,所有人却对此不以为然。
接水的过程很快,也就是五分钟,所有椰子壳都盛满了淡水,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手里捧着三四只椰壳,兴高采烈的往回走。
除了那名拿着铁管的男人,盯着猴面包树的树干若有所思,好一会儿,他才嘟哝着转头走了回去。
我看所有人都离开了,也走向猴面包树。这种树我见过很多次,不过都是在纪录片,和一些照片上,现实中我还是第一次见,觉得新鲜。
可是,当我站在猴面包树的面前,我才发现,这棵猴面包树的树干上,在地面往上两米多的高度,被凿了一只孔,在这只孔的下方,十几只密密麻麻的孔洞呈直线往下,在我的眼里,这是他们取水的过程。
看来,他们发现这棵猴面包树的时候,并没有多想,
直接浪费了往上七八米的淡水。四十多人的生活用水,只剩下这些,又能撑上几天?
于是我转身,走了回去,我想找钱花花,或者是林宝儿问问。
回到了营地里,我寻找其他们的身影,很快的我就看见了钱花花,这个女人,此时正与一个年约四十多岁,穿着西装的男人打情骂俏。流落到这个地方那么多天,这个男人的西装没有经过很好的护理,看上去硬梆梆的,褶皱很多,而且不是很干净,邋里邋遢。这么穿在身上,我觉得怪异。
钱花花也发现了我,她惊讶地瞥了我一眼,跟那男人又说了几句,才朝着我施施然地走过来。
她走到我的面前,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高兴问道:“好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