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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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马匹受惊了，拉着马车在山道上横冲直撞。除了自救，就只能等待死亡。

火火依言扶着车柱探出身去，从兔子怀中摸出方才那把匕首，攥在手中：“然后呢？”

“把我这只手臂断掉。”

“嗯好…啊！什么？”火火下意识应下，然后浑身一抖，“你在开玩笑！”

“没有…”兔子的声音闷闷的，“只不过这是下下策。也有其他方法，断掉马腿，斩断马与马车之间的衔接部分，或者最简单的就是，斩断车辕。”

毁车停马，乃上策；毁车停车，乃中策；毁车取人，乃下策。而断臂取人，乃是下下策。

火火胡乱地点头，执起匕首就想向马匹扑去。兔子忙止住她：“别乱来！隔空断足你做不到，若是离得太近，你会重心不稳，不仅不能斩断马腿，还极有可能摔下车去，或被马匹践踏，或遭车轮碾压…性命堪忧。同理，毁车停车，你也做不到。”

略有后怕地呆在当场，火火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从小贪玩

，不精武艺。若是能有老爹一半的本事，兔子便也不至于如此了。

“那…那我把车辕弄断，你等着啊！”火火蹲下身来，开始用匕首去砸那根横木。

“没用的，你的力气不够大，根本弄不断。”兔子的气息开始变得微弱，“断掉我的胳膊，然后跳！”

“弄不断这木头我就钻木取火烧了车子！”火火揉了揉眼睛，吼道。她怎么能伤害兔子？怎么忍心？

兔子的语气越发温柔，像是在哄孩子：“别傻了，要是下不了手，那就走吧。你不能死，代我回去，回到王家去。还有姜家也需要你。现在跳，然后回家去吧。”

“你也不能死的！你还答应下次带我去吃西街的冰糖葫芦，还说找到火兔子之后要陪我离家出走闯荡江湖的！大骗子！”风吹得她的眼睛分外干涩，有股热热的感觉涌了上来。那种感觉像是心上被轻轻拉扯的绳子，不是很疼，却难受得要死。

兔子的眼睛闭上又睁开，他松开抓住车子的左手，伸向火火。拉力一下子汇聚到了被卡的右臂上，疼痛叫他的脸微微扭曲。

“把匕首给我。”

火火惊了惊，向后退了一小步。她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