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没有哭出来?为什么她没有爬到自己面前卑微乞求不要伤害那个人?她当真是这般没心的吗?蓝色一把拎起自己的三千弱水刃,丢到op面前,冷声道:“毒瞎了又有何用,长姊医术高超,自然是迟早能医好的。”
“剜去吧。”
op抬起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恐慌地张大了眼,看着蓝色的唇瓣一开一合:“剜去吧,剜去他的双眸,我就放了他。”
不要!不要这样!op不住地摇头,像是坏掉的木偶,摇摇晃晃地向后退着。她说不出话来,连哭也发不出声音。不可以,她怎么下得了手!为什么一定要这样逼她,为什么?
可是…可是她想他活下去…
“来吧,别怕,你能下的了手挖去那人的心,也能挖掉他的眼珠。”那个声音还在催着。
“只要剜去他的双眼,他就能活了。很划算不是么?别怕,你双手上沾染的鲜血还少么?”像是诱惑又像是威胁。
“快去——”
那只素白的手握住了蓝色的佩剑,颤抖着,挪动着,最终狠狠刺了下去。地上早已昏迷的人从喉中发出一声扭曲的低吼,像刀子,狠狠刺进了女子的心脏。
红色的血点点洒落在粉红色的襦裙上,像极了那年山上的桃花。那日,有个青衣少年,温文尔雅与她道:“在下虽不会武功,却善机关之术,可护姑娘周全。”那日,桃花落在她的肩头,他的发稍,缠绵婉转。
到处都是血,到处都是。那种气味混杂着若有若无的馨香,交织在这个破碎的地方。
“啊…”痛苦的声音从灵魂中挤压而出,充斥着这个狭小的空间。
撕心裂肺。
只见粉衣女子颓然倒在地上,近乎歇斯底里地喊着:“
你满意了吗?满意了吗?满意了吗——”一声接一声,一声比一声高,好似杜鹃啼血,断尽人场,直上云霄。
蓝色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企图在心底寻一抹复仇的快意。没有,什么也没有,一片空白的茫然。她木木地拾起三千弱水,怅然离开。身后的哭泣声越来越远,随着石壁合上遥遥消失。
国师府淆雪园的芍药,许久不再开了。
不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