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楚千辞气结地指着她,脑中却浮现出过去每逢与秦展相争时,秦展总是笑骂他“蠢蛮牛”时的画面,心底一恸,半天才从闷闷地从嘴角憋出一句话,“他连这些也通通告诉了你…”
“看来秦大哥说的一点不错,你的确义气深重,也的确太过冲动鲁莽。所以你为了替他报仇,不惜一切攻破了青玄教,也根本不作思考,就对整个江湖立下要亲手杀我的誓言。依你的脾性,想必我就算说破嘴皮,你也未必会相信我。”说到这里,她看了一眼倚住石壁,似乎已经昏睡过去的陆庭芝,“如果你现在还认定我是凶手,非向我报仇不可,你先放他走,我会留在这里,任你处置。”
“他跟老子这么多年,只求过老子一件事。”楚千辞在裂开的石座前缓缓坐下,脸上忽然露出一种悲戚难言的笑容,过了很久,才有些颓丧的抬起头,无力地摆了摆手,艰涩地从喉咙挤出两个字,“你走。”
“慢着!”
此时的楚千辞远比往日更为躁怒,狠狠瞪了出声的人一眼,“你还有什么废话?”
意想不到的是,陶质却没有避开楚千辞的目光,“老大真要放她走?”
楚千辞眉头一横,脸色沉了下来,“你不必再嗦,老子已经决定了。”
陶孟冷森森的笑了一下,“看来,你也因为这个女人鬼迷心窍了。”
楚千辞勃怒地吼了出来,“你他妈还上头了?闭上你的鸟嘴!”
陶孟恍若未闻的别过头,冷冷一笑,“既然已经被鬼迷了心窍,就老老实实的在一旁呆着吧。”
“浑蛋,你以为老子喝多了是吧!”楚千辞怒喝,正要跳起,却蓦地发觉浑身软弱无力,连动一下手指头都十分困难,不禁发出一声怒吼,“他妈的!你竟敢对老子下毒!”
眼看堂主似乎中了暗算,所有人都跟着想要起身,也骤然间发觉四肢无力,身子轻飘飘的如同棉花一般,完全不受控制,一个个都惊惑得叫唤起来。
此刻只有陶质,和他的几名弟子还稳稳站立,抽出了腰间的兵刃,齐齐看向陶质,像是在等候着陶质的命令。
楚千辞愤怒得呲着牙齿,一字一字地叫出了口,“陶质,你他妈的活腻了?!”
张彪也又惊又怒,哑声吼出一句,“陶质,你想造反么?”
喧哄的怒号霎时间此起彼伏,陶质摆了摆脑袋,四名弟子会意的将兵刃搁在了口中叫唤得最响亮的人脖颈前,毫不迟疑地一划。
溅出的鲜血染红了身下灰白的绒毯。
一瞬间,整个厅内安静了许多。
陶质不再理会耳边未曾彻底断绝的咒骂声,双眼只是凝视着同样动弹不得的她,慢慢向她走近,忽然笑了起来,“你刚一踏入这厅中,我就认出了你。傅阁主,想不到吧,你终于还是栽到了我手里!”
她的眉头一动,暗暗咬了咬牙齿,万分镇定的注视着陶质,“你是什么人,我不记得你。”
陶质又缓缓向她迈近两步,脸上的笑容有些阴鸷,“虽然傅阁主早已记不得我是谁,可我没有一刻曾忘记过傅阁主的模样。”
她冷声问,“你究竟是谁?”
“七年前,我在承州城门口遇见一个容貌娇丽的少女,不知当时她遇到了什么伤心难过的事,孤身一人就出了城门,脚下的路连看也不看,只是痴痴地向前走。我偷偷跟在她身后,一直跟到一片密林中,再也按捺不住,冲上去一把抱住她,并且点了她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