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些昭国的商客和游民…”
“这些胸无家国的人,费尽心机赚取我大黎百姓的钱财,本就该死。何况,你怎知他们不是细作?这是战争,一旦开始,唯有献上无以计数的血泪与亡灵,哪怕是最无辜的人也免不了成为鼎镬中的祭品,直到有人踩踏着堆积如山的尸骨,登上人世权欲的顶峰,地狱中的杀神才会休止。收起你的妇人之仁。”
“是…”
“听说,你带回家那个疯疯癫癫的相士,也是昭国人。”
“吾王,他虽然神智不清,说话混乱颠倒,但言出必中,非同寻常…”
“把他带来。”
“…吾王!”
“赫勃,孤不想再从你的口中听见一句违逆的话!”
披甲的男子惶恐的平鞠,“吾王恕罪!臣即刻就把他带来。”
等候的时间比想象中更短。两名侍卫跟在披甲男子身后,押着一个双脚拖着沉重的镣铐,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人跨入殿中。那人被侍卫按跪在金座前,佝偻着腰身,低垂颈项,杂乱密长的须发遮住了整张脸孔,看不清面容,根本就是一个沿街讨饭的乞丐。
“给孤抬起头。”
听见从金座上传来的命令,“乞丐”的身子微微晃动,歪了歪脑袋。半晌,他缓慢仰起脑袋,一直仰到了底,睁开空洞茫然的眼睛,一动不动的凝望着大殿正中的圆顶,呆滞的神情渐渐变得专注而狂热,仿佛透过了色彩斑澜的漆画正与另一双眼睛对视。他忽然狠狠撞开钳住他双臂的两名侍卫,盘坐于地,嘻笑着敲击锁在脚踝上的镣铐,锵然作响的相击声带着某种诡秘的节奏,口中朗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