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楼僵住,迟长生每次对他说出这两字,一般都是要对他主动做些什么,他正想要变回完好无损的样子却在下一秒不想了。
站起身逼近过来的迟长生抓住他的双手,温软的唇瓣细细地吻过他的眉梢、眼角、鼻梁、脸庞,有着伤疤的每一处都被她以最温柔专注的方式抹去了疼痛,留下如羽毛拂过般的柔软感,沉楼紧紧反握住她的手,血泪从他干涸的眼中流出,他闭上眼,虔诚的接受神明给予给他的爱。
“疼吗?”她又淡淡的问了一遍。
“疼……”他哽咽道:“一直都在疼,深入骨髓的灼痛……我怕火,期待着雨天,担忧同时惧怕着打雷,喜欢着晴天,却又再也不能长时间在日光下站着……好疼啊……”
为什么他要遭受那些事,为什么他要被火烧得像个怪物,为什么他要被活活砍死分尸,为什么长生不是他那个时代的人,为什么他现在才遇到自己的守护神。
他好恨,好恨,恨不得所有人都给他陪葬,和他一样死去。
迟长生直了身子,松了只手揉了揉他焦枯的头发,垂眸拉起他那只还未被松开的手,最后一吻落在了他的手心上,如海一般包容清澈的蓝色中仿佛落满了阳光,温暖而宁静。
“还疼吗。”
“……不疼了。”
“那就别哭了。”她神色冷淡,语气却如寒霜消融而成的春水般温和,“难看死了。”
“只有你不准说我丑。”沉楼低声嘟囔着,像是在抗议抱怨,已经褪去了死相的昳丽面容却已经展露了如同烟花般灿烂夺目的笑容。
“那就别撒娇了。”迟长生见他恢复如常,若无其事的回到自己的座椅上处理最后一点工作,“我做完这些,带你出去晒太阳。”
“带鬼晒太阳?过分,要死一起死。”沉楼恢复主动权缠上去,攀附在迟长生身后,抱住她的脖子晃荡着双腿,他总是喜欢用撒娇开玩笑一样的语气说出认真的发言。
电话铃响起,迟长生盖下最后一次印章正好结束最后的工作,拿起电话看了眼署名。
师应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