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会抽空来看您的,长生阁下。”谢鸩给迟长生塞了几罐她这几日以来很是喜欢的樱花酱,差不多已经是他这边所有的库存了,他并不喜欢吃甜食,做这些也是因为闲暇有空,学着师父的样子制作出来的,后来因为孤单一人无事可做,也就找事干,做这些食物的手艺也就日渐娴熟了,见长生喜欢,他觉得自己做的那些事并不是没有意义的。
或许数年的形影单只,等待的只是与她擦肩而过。
谢鸩看着向他招手道别渐渐走远的迟长生,笑容满面的高高举起手挥了挥:“欢迎下次再来长明山常住!在下随时恭候!”
“好。”迟长生闻声回过头,没有任何迟疑的答应了下来,云默难得没有反驳,他一手牵着长生的手一手提着沉沉的樱花酱,也没有回头,他和谢鸩两看生厌,但更像是前世所结下的仇怨即便失去了记忆也难以忘却,这一世他们无仇无怨,甚至是一起长大的师兄弟,他们会起内讧会互掐,恨不得哪一天打死对方,但却不允许旁人插手他们之间的事。
等那一天谢鸩死在山上,他就大发慈心过来给他收收尸好了。
这样想着,云默没有出声。
谢鸩也想和迟长生一起离开这座山,那种深切的不舍,比当初他发现师父已经一声不吭离开门派时更甚,但是他既然继承了师父的传承,就要守在这座山,教导着那些不争气的学徒,让他们像曾经的自己那样接受传承,成为门派的下一代。
这门武学不能断,他和心里只有迟长生的云默不同,他还有自己的职责。
谢鸩已经看不见迟长生了,慢慢放下了挥着的手。
“长生阁下……我似乎想起了点什么。”
满山的桂花,温柔的轻抚,墨蓝的衣角,以及……护着怀中人接下倾天而落的万钧雷霆的她。
最后是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师父”。
那一天,她也是这样子挥着手道别,应答他,承诺会早些回来的。
【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长生阁下根本不会死。】
【……】
【拿什么来赔?你这个天煞命!你有什么资格活下去,为什么还不快去死!你有什么资格称呼阁下为——‘师父’?!】
【……】
【说啊,你说啊……凭什么……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你给谁看?别让我发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