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很难受，但是半恢复半失忆的状态却让人更加抓心挠肺。

寂感觉有点难受，平静冷淡的脸上流露出几分难见的焦躁，眉间微蹙，他无意识轻抚重剑的动作渐渐停下。

“也想要吗？蝴蝶。”迟长生发现了神情浮躁的寂，他不像是会因为一只两只元素蝴蝶而吃醋的性子，但不知道他在恼什么的迟长生还是试探的这般询问出声，寂回神，摇了摇头后轻顿一下，像是思量了一下，他说：“我给你。”

“给我？”

迟长生看着他抬起来的指尖上由黑雾凝实的黑色蝴蝶，翅翼单薄易折的黑色蝴蝶带着难以言喻的死亡气息，发着幽幽的冷光，就像是会指引着亡灵前往轮回的引路者，翅翼扇动见可见那黑色的雾气氤氲飘散，还有星星点点的湛银色光尘，这只黑蝶由死亡法则加上死神的一部分魂火构成——是死神的‘引路灯’。

其实按照死神界的传统来说，死神送出‘引路灯’就是表示：你快点死，我等着。

总而言之，很不吉利。

迟长生并不了解死神界的传统和规矩，她接过了那只黑蝶，随着银光一闪，她的左手无名指上出现一圈银色的铭文，象征着契约缔结成功，迟长生感觉到涌入身体里的陌生力量，这应该是……她还未参悟的死亡法则，这意味着什么？

寂浅灰色的眸子越发深沉，其中暗流涌动着的是难以抑制的狂喜，等这个人死了，他就会把人带走，就永远不会分开了，那么记忆恢不恢复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