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但我不记得了。”

“没事……”迟长生想起刚刚他说的话，话音戛然而止，转而又说：“抱歉——呃。”

两人面面相觑，寂的脸上看不出表情，让人完全无法猜透他此时的心情，迟长生本就习惯板着的脸因为枯瘦干瘪更加看不出什么端倪，她语气比寂都要来得平铺直叙，没有感情波动，“我们被发现了。”

“是谁？！”即便有呼啸着的风雪作为天然的隔音壁，但迟长生和寂的交谈声还是被吴晶察觉到了，异能者的五感比起普通人都要来得敏锐，他们之间的距离也近，能发现也并不奇怪，倒不如说是迟长生和寂都不在乎会不会被吴晶发现。

吴晶能发现，火系异能者安子寻自然也不例外，虽然传来的交谈声中属于女性的那一方听起来格外低哑干涩，但他还是听出来是属于谁的声音——意长生，他敢确定是她，他和意长生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十九年，他再熟悉不过她的声音了，即便她对吴晶做下了很多错事，但青梅竹马的情分还在，他无法弃之不管，她的声音听起来状态很差，风声太大，安子寻听不清她与另外一个人在谈论些什么。

“长生！”

他的呼喊像是被淹没在了猎猎寒风之中，对方没有回应，似乎没有听到。

“你说是意长生？不可能！”她应该饿死在那个仓库里才对！吴晶差点维持不住在安子寻面前温柔小意的伪装，但她很快调整了过来，软下声音为自己之前的惊诧做出掩饰的补充，“我记得长生不是末日开始前去外国散心了吗？现在又是天气如此恶劣的末日，怎么回得来呢？”

“可是我听到的就是长生的声音啊。”安子寻被她这么一说，也有些不太敢确定了。

“我们过去看看吧！”吴晶怕之前自己自言自语说的话也被听到了，心里想着杀人灭口，反正这是末日，死人是多么正常的事。

安子寻正欲同意吴晶的话，余光却瞥见了足以威胁他们性命的存在——一头雪豹。

这头雪豹先前应该是动物园里的，异兽化后那些钢化玻璃和铁笼便再也困不住它们了，这头体型比原本暴涨了两倍的雪豹头上长着一对小小的晶蓝色犄角，像是晶石一般通透的质感，散发着浅浅的幽光，蓬松的尾巴足有它身子那般长，它安静的趴伏在雪地里一动不动，带着斑纹的雪白皮毛在这片冰雪天地里简直就是绝佳天然伪装，安子寻差一点就以为自己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