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只是说第一句话如此,以后的谈话倒也融洽,但也仅仅是融洽而已。
本来久姒对这个家伙无理留下来感觉非常恼火,不过几天接触下来,倒也对轻云的学识有些佩服。
轻云不喜欢茶,但是对茶却有较深的理解,从茶的起源,到陆羽的茶经,从发酵茶到半发酵茶,说起来都能够头头是道。
于是,久姒很快忘记了他一开始见面时那些微的不快,不用他强调,她已经记得他的名字。
茶山的风光,是轻云一辈子无法忘记的际遇,而这一段时间,轻云创作的作品亦是他一生中作品的最佳。
轻云毫无保留的表达了对久姒的倾慕,在茶山的这段时光里,他成了久姒的小尾巴。
久姒是理智的,她将两人的际遇活成清茶的模样,淡入然中的相聚,未常不是一种缘分,久姒是聪明的,当这段情缘得以在生命中相聚,她一一种超脱的方式在人世间相聚或者离别。
轻云离去的时候,拉着久姒在茶山的山顶,就着落日,就着漫天的彩霞,他为久姒画下了一幅画。
话中的女子恬静地坐在漫山绿荫中,背后的彩霞映衬着那个美丽的女子,羞红了漫天云彩。
“我叫王轻云,你要记得我哈,我会回来的。”轻云离去的时候,再次对久姒说着这样的话,一如两人刚相识的时候所说的话。
这次,久姒没有恼火,而是静静点点头,看着那幅画中,那个女子低头颔首的样子,轻声念道: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
其实,久姒是个聪慧的女子,她将那份心思相寄,却把相思如茶,淡淡中存着她的那一份温情。
她没有说她等他的话,却在送别的时候,将自己那份如茶的相思,看似清淡却恰如其分的表达出来。
一别后,忘相逢!没有生离,也没有死别。
两个合得来的人,却从此没了下文。
那个心事若茶的女子,在草屋之中,煮茗静坐,看山间云起云落,眸子中若云若雨,在静谧的时光中轻轻吟唱:“春草明年绿,王孙归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