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临渊挣扎的越来越厉害,不断的痛苦呻吟,传来一声声的惨叫。
她在原地等等,似乎有些不忍,将手放在门扇上。
但,到头来,还是忍住了。
“虽然他已经很听话,但能不能让他更听话一些?也许我真的可以让他完成奶奶的遗愿?”
这一声声的惨叫,不断的给梁珍儿增添信心。
她以前没有认真想过控制韩临渊,但,好像那个目标也并不是遥不可及。
“如果他真的变成一个言听计从的傀儡,会很不错。”
梁珍儿再等了一息时间,听着屋子里尖锐的哀嚎,她长呼出一口气,推门进去。
屋子里一团乱麻,韩临渊双手抱着胸腹,在地上来回打滚,胸口的衣服已经抓散,小臂上有不少血印,连衣服也浸红了。
他脸上是一团污秽:鼻涕,眼泪,血液、头发混在一起,已经难辨面容。
韩临渊疼痛难忍,一直哇哇惨叫。但却没瞧梁珍儿一眼,似乎还在为她“晚到”而生气。
“你看他啊,都已经那么难受了,但还能生气,一句软话也不肯说。”
梁珍儿不知道怎么的,看着倔强的韩临渊,心中生出一股强烈的控制欲望。
也许梁啸云真的了解她:
从小被溺爱的她,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的助力,需要开始自己生活时,她会拼命的挣扎。
这种挣扎的第一步,就是会尝试控制好手里可用的工具。
韩临渊,就是她现在唯一的工具。
她站在韩临渊身前,居高临下,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韩临渊也注意到了梁珍儿进入房间,他忍者剧痛,也望了一眼梁珍儿。
两人的目光短暂的接触,梁珍儿不为所动,仿佛是在问:“你怎么还不求饶?”
她往前走了一步,但丝毫没有要解蛊虫的意向;一双白布软鞋,已经近乎贴在了韩临渊面颊前。
韩临渊用最后一丝理智抵抗着身体的痛苦,双手的指甲已经深深的陷入胳膊中,鲜血汩汩直流。
这还是他第一次让血奴蛊发作的如此厉害,钻心的疼痛,让他想把蛊虫从五脏六腑里抠出来。
梁啸云是对的:“世界上没有人能抵抗的住‘血奴蛊’的威力。”
这种日积月累的侵蚀,任何人都逃不出它的魔爪,即便心智坚如磐石的韩临渊也不能。
“快~!”
“快……解毒啊~!”
韩临渊面目狰狞,恶狠狠的挖了梁珍儿一眼。
梁珍儿一声冷哼,岿然不动,心中的控制欲望更胜,非要和韩临渊较劲,分出个高下主奴。
她用同样恶毒的眼神,看着韩临渊,像饿虎盯着猎物。
“啊!啊!”
蛊虫发作的越来越厉害,韩临渊不断的在腹部抓挠。
忽然,他一把抓在自己小腹,用力撕扯,竟然扯下了自己的一块皮肉!
一股鲜血,顺着巨大的伤口喷出,溅了梁珍儿一脸。
剧痛之下,他已经丧失了控制自己躯体的能力!
“求求你!帮我解毒!”
“求求你!”
韩临渊最后的防线,连同着自己的尊严和骄傲,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他屈服了!
梁珍儿嘴角微微上扬,也懒得擦拭自己脸上的鲜血,因为这是她征服韩临渊的象征。
她的心中,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这种满足,不仅仅来自于战胜了韩临渊,而是她生平第一次自己做了决定,并且成功。
“记得在玉蕊庄初见,他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俊秀公子哥,才华横溢,不可一世。”“可现在,他躺在地上,卑微的像一只蛆虫,由我掌控着生死。”
她知道,自己赢了,这一刻她成了韩临渊的主人。
拿出小刀,梁珍儿割开自己的掌心,一手按住韩临渊脑袋,捏着他的颌骨,一手握拳,滴了几滴鲜血进去。
她站起身,面露微笑,一句话也没说,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