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让人不解了,李秉微微皱眉,面色沉静:“怎么?你好像很怕我父王跟睦王走的很近?”
李选拉着自己的椅子,跟李秉靠的更近,低声道:“我也是道听途说的,父皇可能要惩戒睦王了,所以这个时候要离他远点!千万不要卷入党争。”
“什么?这话你听谁说的?”李秉大为惊异,不等他在说话,就被李选一把按住嘴巴。
“你小点声!”他一脸谨慎,又道:“这个事情我也不想多管,但是看着他给我送的那对翡翠马,我有点担心襄王真的被睦王的各种小伎俩给说动了。总之你让襄王置身事外就好了。”
他看着李秉还想追问,无奈之下,又道:“好
啦,好啦!都告诉你!”
“你也知道,朝廷的事情我说不上话,唯独和这些宫人聊得来。前后有几件事情,让我猜测,父皇应该是要收拾睦王了。”
他整顿面容,正襟危坐:“昨天,司空闻将军回京述职,你知道的吧。”看李秉点头又道:“看似是回京述职,实际上是吐蕃要来议和,所以两边都调动了兵马,做个态度出来。”
“哟?这你也知道?”这两个消息,李秉在西明寺的时候,已经知道了。从西明寺回王府,还碰到了一个兵马队伍,正是司空闻将军带领的述职官员队伍。
李选不接话,又道:“这并不是主要的。而是司空闻见过父皇之后,一出宫,你猜他去了哪里?”
“去了哪?”李秉转念一想:“难道是去了睦王府?啊!不能吧,司空闻不是在太子和睦王中,保持中立的吗?”
“那是大家都以为他保持中立,实际上恐怕早就是睦王的心腹了。不光如此,一起密谋的,还有另外两人,一个是郑国公‘鱼朝恩’,还有一个是回纥人,倒是不知道是谁。”
这鱼朝恩,就是鱼令徽(见一卷)的父亲,本是个宦官,安史之乱爆发后,和襄王李僙一人领一队兵马,左右夹击叛军,立下战功,深得代宗宠幸,一路加官进爵,最后官拜郑国公,掌握实权,权倾朝野。
襄王李僙在朝时,尚能压他一头,不过李僙为了不引起代宗忌惮,已经交还兵马大权,不议朝政四年余。整个朝廷,能制约鱼朝恩的人,只剩下宰相一人。
李秉更加惊异:“难道鱼朝恩也倒向睦王了吗?这件事你是听谁说的?”
“还能听谁说啊,宫里的小太监说的呗,这话传的有模有样的,不像是谣传。现在宫里的太监们,
都已经蠢蠢欲动,打算站队效忠睦王了。储君之争,影响到整个皇宫,这些事情还不是一等一的重要,所以人人都在打听消息。”
李秉心道,如果这个消息属实,那睦王和太子的权势就失衡了。司空闻是军部高位要员,鱼朝恩也有不少兵马在手,本身还曾是宦官,宫里眼线众多,这几年在文官中结党营私,势力实在太大。
如果这两人已经倒想睦王,那太子岂不是毫无胜算。
他想到这里,忽然反应过来,对李选道:“按你这么说,睦王胜算这么大,我不应该劝父王支持睦王吗?怎么你还劝我要远离他?”
李选吞了口唾沫,用更小的声音说道:“所以啊,这就是我要给你说的更重要的事情——父皇对这个事情很不高兴,私下已经找宰相大人谈论过,可能要动手惩治睦王了。
原本父皇还在观望,看看二人到底谁更贤德。
不过这半年下来,睦王如此张狂,不知进退,父皇很是不满!现在这个时候,你让襄王可千万要明哲保身,不要过早卷进来!”
“啊!你这个消息你又是怎么得到的?”
“御书房里,有几个跟我特别好的小太监,私下跟我说的,劝我置身事外呢。父皇屏退左右,和宰相大人商量着要处死鱼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