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观残破不堪,门口杂草丛生,青砖围墙倒了一段,只用两片木板挡住;大门的牌匾上书三字,只能勉强认出前后两个,中间的字迹已经消失不见。
“玉什么观?是玉皇观?”肖蠡只能勉强猜测名字,大概是供奉“玉皇大帝”的地方,这样的道观,大唐少说也有百十来个。
两人刚进了门,却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一个人来。那人身穿道袍,飘然间,就出现在两人跟前。
“怒徒大人,左使回来了吗?”陈青牛先问了话。
这人名叫“怒徒”,表情却无比祥和,圆圆的脑袋,双目微睁,无精打采,不像修道,倒更像个参佛的高僧,平静无比。
“左使不在,不过师父却在。”这怒徒,连声音都有气无力。
“什么!右使大人从东瀛回来了?”陈青牛不知为何,对这个消息极为震惊。
“嗯!三日前刚到,在这里等左使回来。”
这人叫“怒徒”,想必是八徒之一,他又管右魂使叫师父,右比左高,听起来,好像这右魂身份确实比左魂使更加尊崇。肖蠡暗自思量,又听那怒徒“你要先去见师父吗?”
陈青牛应了一声:“还劳烦怒徒大人代为通传。”
两人在门口等了一会,直到怒徒去而复返,才跟着进入院子。
原本还以为外面破落,院内应该别有洞天,结果还是一样的衰败不堪,陈设杂乱无章,落叶满地堆积,好不容易兼着一方石桌石凳,也都布满青绿苔藓。这地方要说不是一个废弃道观,怕是也没有人相信。
肖蠡跟在两人之后,进了院中角落里的一间小屋。屋子不大,正中间放着老君像,一人坐在蒲团上,面像打坐,背对三人。
即便陈青牛如此高傲,见了这人,依旧单膝下跪。瞧着怒徒也单膝跪地,肖蠡只能照做。
“来了!南四堂一切都还好?”右魂使没有回头,这声音也不像从嘴里发出,反而好似从天上传来,直达脑海。
“都好!左使大人的计划,一切都在按步进行!龙尊者对这个计划也充满信心…”
“不错!你身边这人,就是这次你为东四堂选的人吗?”
“是!”
右魂使听着这话,才终于起身,回头看了眼前三人:“嗯!筋骨极好,佛家的内功也练的不错,藏而不露,已经入了境界,是个好胚子。气息略有不匀,这几日你们赶路很辛苦吧!”
肖蠡大为惊异,这人只是一个照面,就把自己的功夫全部看穿,这是怎么样的修为。好奇之下,他抬头看了右魂使一眼,又立刻低下头,不但丝毫没有感到威压,反而觉得这人十分平和,一副慈祥的样子,不知怎么的竟然生出亲近的感觉。
“除了武功,还有什么别的长处吗?你又是如何认识他的?”
陈青牛将当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出来,整个过程丝毫也没敢抬头。
右魂使闻言,微微摇头:“那两人言语之中,表露痕迹太过,当是逢场作戏。他跟你来了这里,少言少语,镇定自若,多是心中有鬼,过分谨慎。”
他沉默一瞬,接着说道:
“他是奸细!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