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马匪行凶,便起了侠客之心。
自从大唐帮助回纥建国,将突厥人赶的西迁北迁,回纥和突厥就结下了世仇。仙萼州在回纥极西之地,正是两族争夺马场的界限。回纥马匪抢马只抢一半,轻易也不杀人。但若是突厥马匪遇到了回纥牧民,不仅要悉数抢了牲畜,还要掠夺妇女儿童做奴隶,将其他人杀个干净。
公羊无际和孙无亦虽然都是中原血脉,但毕竟从小在回纥地长大,遇到这帮突厥马匪,便誓要保的这群牧民周全。即便二人武功高卓,但敌上三十个马匪,还是斗的极度吃力。
一场恶战之后,马匪落荒而逃,但二人也身负重伤。牧民之中,有两个孩童的双亲均死在马匪手中,原本该由其他牧民抚养,可这两个孩子中的老大居然说伏身叩拜孙无亦,说要学艺报仇,不想再当牧民。
孙无亦当时身负重伤,就带着两个孩子去“仙萼州”的一户人家养伤,也顺便调教这两个孩子。半
年过去,孙无亦要走,手书了一本兵家入门功夫的册子,留给二人自学。约定一年后来看着二人。如果那时,二人能将这门武功练会,就将二人收入门下。可还不到一年时间,孙无亦练功入魔,自然没办法在履行约定。这件事就被耽搁了。
“还记得旧事,你也不算忘本!不过却当了马匪,难道是忘了当日之仇?”公羊无际淡淡一句,恨意里带着些惋惜。
“杨恩公却错怪我们了。”鹰钩鼻伏在再拜:“当时我和哥哥练的勤奋,只想恩公一年后来找我们时能满意。可两位恩公走后不久,仙萼州被突厥奇袭围城,烧杀抢掠了三天才得大唐增援。我和哥哥侥幸逃脱,被大唐的一个商队救起,顺道带入安西的碎叶城,拜入镖局门下,成了镖头。所以恩公一年后来找我们,自然找不到。
(碎叶城,即今阿克·贝希姆遗址,位于今“吉尔吉斯斯坦”楚河州托克马克市,是大唐安西都护府四大城之一,也是李白出生地。)
后来哥哥觉得学艺已成,准备投军报仇,却不想回纥治军散漫。眼看报仇没了希望,哥哥一怒之下,招兵买马当了马匪,建立‘黑鹰潭’自立门户。希望培植出自己的势力,有一天能打回突厥去!”
阿跌瑟的话其实也只说了一半,他加入融教,其实也打的是报仇的盘算。融教树大根深,底蕴深厚,若有一天真的需要打回突厥,融教的势力绝对是一大助益。
至于他错以为公羊无际姓杨,只因为孙无亦从来不叫公羊剑主的本名,只称他为“阿杨”。
“你要报仇,走了歪道,我虽不愿,这是你自己的事情。”公羊剑主话不多说,抽出长剑,横剑一挥:“可今日你若是想从我这里带人走。可别怪我要弥补当年过错。”
公羊剑主对是非自有自己看法。不管阿跌瑟是不是真的要报仇,劫掠牲畜,掠地作恶,马匪就是马匪。抢人牲畜,不劳而获,断了牧民生计,逼其走投无路,又和杀人有何分别。作恶就是作恶,不可饶恕
。
当日救下的人,成了回纥祸害,本就是公羊剑主的心病。阿跌瑟远在仙萼州时,公羊无际还不至于去与他为难,可如今当日救下的孽障来了自己跟前,若是还想夺人,更证明他心思不善,正好借这个机会除去,修补往日过错。
呼!公羊剑主这一剑卷起罡风,扬起漫天雪花,顷刻间将阿跌瑟的长衫撕出四五道口子来,意在威慑。
阿跌瑟依旧跪地不起:“恩公在前,哪敢冒犯。现在就退开。”说完抬头看了一眼公羊无际,又连着磕了三个响头:“杨恩公救命之恩,待我和哥哥报完大仇,再来报恩。”
说完起身,一挥手,喊了一句回纥话,带着自己的手下转身离开。
他临了看了象尊者一眼:“若是哥哥在此,也不会动手的。象尊者好自为之…”
待皮袄武士退出去,场面上的人顿时少了一半
。鸢尊者见状,一言不发,也转身离开。
“倪裳?你也要走?”象尊者伸手拦在鸢尊者身前。
她却丝毫不给象尊者面子,一手将他肥胖粗短的胳膊推开,抱剑离开,头也不回,淡淡道:“有这么个高手在,原本也只是五分胜算,现在少了一半人马。不等‘虎尊者’来,难道要上去送死吗?”
象尊者瞧着大势已去,怒哼一声,指着赤仁:“你给我等着,再过几天,看老子扒了你的皮!”
说完,喝了一声“走!”,也带着紫衣武士离开。
一场闹剧,戛然而止。
小海又回复了往日的安宁。但,世上真的有这样的太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