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海

唐侠 四更谈 2787 字 6个月前

疯狂的…舔脸。

“哈哈哈哈!”一群子午宗弟子哄笑成一团。李秉看着这狼群原本也有点害怕,看着安子被狼围在地上的样子,也笑了声来。

“这到底是狼还是狗啊。”安子擦了擦满脸粘稠的口水,指着那群狼狗问道。

那些狗都是半人高,长相威武,比普通土狗大了不少。立耳长舌,毛蓬而密,背部大多黑白相间,也有两只是棕色;脸和腹部都是纯白,尾巴像狼,却直立向上,眼睛是浅蓝眸子,很是特别。

“这是回纥狼犬,我们这里,一年六个月都是雪天,草原上马难行,也容易被冻着,倒是狼犬更好些。”宋无霜解释的同时,那些拉着冰橇的回纥狼犬

也都悉数散开,窜入雪地没了踪影。

“他们没跑够,随他们去吧,等一会喂饭的时候,他们就都回来了。”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将冰橇车从冰面拖上来,看着李秉三人面生:“无霜?这三位是?”

宋无霜没有答话,反而先介绍起这个男子来:“这位是‘武剑剑主’黎无寒。你们叫他黎剑主也可以,叫他黎大哥也可以。”男子年岁应该和宋无霜相差无几,相貌不出众,但看起来却是敦厚老实。一身素布衣服外面披着裘皮大袄,更显的干练。

说完才拉过李秉,咳了咳,对着从冰橇车上下来的十来个弟子道:“这位是李秉,孙无亦的弟子。也是新的‘韬剑剑主’!”

黎无寒看着李秉,满脸震惊,又不想变现的太过明显,连忙压抑下来。又听这宋无霜介绍了来做客的安子和盈澜儿,才平复了表情。这场上一共十来个弟子都面露喜色,表示欢迎。子午宗难得有人造访,

自然是幸事。

黎无寒在弟子的帮助下,麻利的收拾了冰橇车,朝着那些弟子喊道:“有云、有月。去把后面的鱼收好,取些大的剖了,炖个汤来。剩下的冻在窖里。有山、有水,你们去冰窖里取点菜和肉来。天天吃鱼,也很久没有做肉菜了,今日有客人,就炖一锅来,要炖的香些。有风、有雨、有露,你们去取几些床单被褥来。给客人吧房间收拾好。”

说完,他又指着几个年纪最小的弟子:“你们几个小的,去给狼犬收拾点吃的吧。不要喂鱼肉,那些蠢狗吃了鱼刺要拉肚子的。”

场上弟子的任务分派明白,一群子弟也都各忙各的,全部散开。黎无寒对着李秉三人道:“我们进去说话吧!”

李秉看着这些,反而有些疑惑来。想着子午宗虽然地处偏远,可也是名门大派,怎么眼前便是只有这十一二个人。再看这些弟子,年长的,也就比李秉

大一两岁,那几个年幼的,可能还比安子小些,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名门大派。

五人走进的这房间很大,看得出来,子午宗气派的时候,也是有些规模的。堂中一张巨大的桌子,桌面坑坑洼洼,磨损严重,很有些年头。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摆设。墙角里有个陶土火炉,接着个烟囱通向外面。炉腔里满是炉灰,黎无寒抓了把稻草,拿火石打着,又丢了些木材进去。

“太阳还没下山,现在还暖和些。一会天黑之后,可要冻死人了。你们没来过塞北,可要当心些。在这里受了寒,整个冬天都好不了。”

将柴火添完,黎无寒又道:“哎呀,都忘了叫几个小的去烧些热水来。哎!算了,门派里也没茶了。还是等一会喝鱼汤吧。这小海里的鱼,鲜的很。”

看着黎无寒这么忙碌,李秉忽然感觉出几分酸楚来。看的出来,现在子午宗的日子,很是清贫。

“李兄弟。哦不对,是李剑主才是。真是没想

到,孙剑主居然收徒了。还以为他真的一辈子都不会再收徒了!”他看着宋无霜,面露微笑:“这收了徒,就表示心结也解开了。好事!好事啊!”

几人随便聊聊。李秉还是忍不住问道:“黎大哥,刚才那些人是全部的子午宗弟子了吗?”

黎无寒,宋无霜闻言都有些尴尬:“是的。你看到的,就是全部的人了。另外就是你师父孙无亦,还有‘略剑剑主·公羊无际’。他住在前面那个林子里,那里木头多,我们的锻造炼炉在那里。”

宋无霜也道:“其实之前的子午宗要比现在大很多。你看这里的房屋就知道,我们那一辈弟子的时候,最少也有五十多人。不过后来…后来门派有些变故,渐渐的很多弟子出走。这地偏僻,也没有新弟子,慢慢的就成了这样…。你是自己人,也不想瞒你。其实外面的那些弟子,也几乎都是这附近的孤儿或者灾民。被别人救了之后,安置在这里的。”

啊!子午宗居然衰败如此?李秉三人都是心头

一震,继续追问:“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就是…”黎无寒刚要说,宋无霜却打住话头:“这个说来话长,我们先吃饭。吃完了慢慢跟你说!”

说话间,饭菜也都端了上来。银梭鱼混着胡葱和姜片炖了,老远就闻到鲜味。接着就是一大盆羊肉,只是简单用盐巴带着骨头煮过。鱼羊为鲜,这上等的鲜美食材,用最简单的方法做出来,才是真正原汁原味的香醇。

所有弟子围着桌子一圈坐好,分了饭食,其乐融融。这哪里像个门派,真是一大家人才是。

鱼汤鲜美,羊肉稚嫩,大伙吃的正开心,忽然有人推门进入。这一推门才瞧见,门口十多只回纥狼犬整齐的坐在外面,就算门开了也没有进入,端坐在门口,吐着舌头,喘着粗气,等里面的人丢骨头出来。

刚进来这人,是个小老头。看起来和孙无亦年

岁相差无几,身材瘦削,留着齐肩的胡须,一身单衣袍子的布匹已经有些褪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