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烟,在此与元氏解了这婚约,此为信物。”
说罢手里出现一块无暇的上好白石玉佩。
“啪!”
手指松动,玉佩滑落,落在这干净的石板上。
一拍两散,无暇的玉佩变得有了暇。
“有如此玉。”
说罢竟笑了起来,少女的笑声就犹如银铃般,只是银铃的铃心有了质。
从柳扶烟走过来到玉佩碎到地上,轮椅上的人始终没有转过身,过了几滴露水落在枝叶的时间,清冷的男子声音缓缓划破此时的寂静
“这样也可。”
原来这元沥世子是真的不喜欢柳扶烟,就连退婚也不看一眼她。
原来中原的婚约是这样想退便可以退的,只肖把信物摔碎即刻。
此刻混迹在人群的妤枳好像看清楚了柳扶烟远离人群时的背影,似乎比起以前每一次离开的背影看上去更坚定了些,坚定了离开的动作,像一幅永远定格的画卷。
在众世家而言,不过是一桩见闻罢了,没有人会对此发出何言论。
大家与之前的区别,只是与珈宁郡主更加的交谈间恭敬了。
元氏王府未来的世子妃是一香饽饽,之前有柳扶烟占着位置,现下却是个比柳扶烟更难对付的珈宁郡主。
好戏敲锣打鼓,开场了,一双戏谑眼眸凝视许久。
一个人对你没有威胁的时候,不妨对他好些,这世上大家生来本是没有仇的。
那个女子,那天穿的依旧是一间碧色水烟裸色裙,发髻上只钗有一只五彩燕琉璃簪花。
决绝的走出前院的大厅,天色正是万里挑一的好,旁边的婢女扶着她,她稳了稳,推开了身旁的婢女。
低头抿唇,随即抬起来正色道
“我们柳氏一族从未做过任何不正之事,柳氏的人就该抬起头走。”
旁边的婢女抹掉了泪水,随即也抬起头
“是,小姐。”
女子穿过前厅参加伏卷词会的青年才俊们,每一步都走的很稳,突然停了下来。随手拿起旁边参会的笔墨,抬笔即道
“通上天吉,有女扶烟,云之渺兮,南示约之,玉碎两全。”
“将此退婚帖交与你家主人。”
白卷墨字交付与伺候笔墨的小厮。
女子带着自己的婢女消失在元氏王府的大门口,那天是元氏正门的打开日子,众宾客皆从大门而入。
十年前,那块白石玉也是大开正门,跨过了十巷九曲到达的柳府。
“姑娘?该食晚饭了。”
岩雀出现,身后带着几个伺候汤水的婆子们,一一的把精致饭食摆上桌。
伏卷词会依旧在进行中,府里要负责的饭食十分之多,放下饭食后婆子们就退下了,岩雀站在一旁低着头布菜。
沉思了许久,我还是想问上一问。
“岩雀,柳姑娘还有亲人吗?”
拿在手里的筷子抖了下,不过很快就从食盘中夹起一块炖的糜烂的鸭肉放入碗中。
微微抬头,眼眸里有些动容,不过唇间带着一抹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