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自己现在也在朝廷里,她们倘若和雍亲王的这孩子特别有眼缘,非要领回宫里去,等到出现问题再解决,也来得及。
于是她拱手和叶浮光行礼,拎着自己的东西走人。
院子里又剩下两人。
叶浮光转过身去看小蘩,见到小姑娘将那颗球抱得很紧,无意识地珍惜自己得来的玩具,想来也是,她从小到大虽然有沈泽坤寄过去的银钱花费,可是背着那样的名声,估计旧地府院那些下人和吓人的孩子们都不肯同她玩。
她是孤独地长大的。
就在叶浮光以为她还需要时间思考的时候,忽然见到小孩起来,学着刚才叶渔歌行礼的样子,给面前的皇后恭恭敬敬地行礼,然后用还没到换声期、仍有些稚嫩的嗓子道:
“
皇后娘娘。”
“可否有劳您去问我那位生父几句话?”
“他对我的情意,是出于对另一人的后悔、挽留吗?还有,他在生下我之后的每次靠近,是否是想看看,我究竟长得更像他、还是更像他那位名为飞廉的情人?他明知靠近我会被蛊反噬,为何执意如此,是为了满足他自己的赎罪吗?”
“……”
叶浮光有想过,这孩子一路从燕城过来,到了永安,就是为了和雍亲王说那番断绝关系的话,本身就是很早熟、能自己立住的类型。
但再有心理准备,也没料到她这样直接。
思索片刻,又是恍然。
正是因为从小到大都缺爱,没有从亲生父母那里得到一星半点,所以现在即便得知真相,却更想深究,那些爱里多少是对她本身的纯粹,还是她单纯只是爱屋及乌的那只乌鸦。
她很轻地叹了一口气。
回到雍亲王屋子里的时候,对着在等答案的两人,神色颇有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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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泽坤倒是早有预料。
他也跟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