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片刻,坦然道,“原是想着看戏当然是显得巧合且自然,便没打草惊蛇,倒是忘了皇叔休沐时总不在府上。”
否则从前她也不至于很少往国公府去,通常都是等着皇叔来找。
叶浮光回过头去,本想说话,忽见一道瘦高的、还是少年模样,用木枝随意挽了个发髻就往这雍亲王府大门走去的小个子。
因这瘦弱少年虽衣裳齐整,不过脚脖子往下却是一双草鞋,衣裳袖口还有些缝补痕迹,所以收拾得再干净,也和雍亲王府的门房形成鲜明对比。
她发出了很轻的声音:“咦?”
站在她身边的沈惊澜眯了眯眼睛,在她疑惑的神色里,很轻地点了点头。
……
门房对少年摆了摆手,“小孩儿,认字吗,知道这是什么地儿吗?”
“可不能在此处站着——”
那门房倒也算不上态度多恶劣,甚至随意解下自己身侧的钱袋,从里面摸出一颗极小的碎银子,递过去,“拿了钱走吧,别在这儿挡路,这王公贵族门前,可不是能容你随意走动的。”
少年低头看了眼他手里的碎银,语气淡然地说:
“我不是来讨钱,也不是来要饭的。”
“你让雍亲王出来见我,有些话我同他说完便走。”
门房:“?”
他一时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先前还看这小子穿得不错,同之前想过来碰瓷的那些小乞儿不同,没想到却是个外头看着好好的、脑子却不太好使的家伙。
这回他没忍住嗤了声,“你这小子,口气还挺狂妄,你可知晓雍亲王是什么身份?我家主子岂是你这般随便冒出来的小子说见就见的?”
“趁你哥哥我脾气好,赶紧拿了钱走,再这般纠缠,让我叫来府丁,可不与你这般客气!”
一番话半带恐吓半带吓,真有亲王府卫的气势。
若是其他小孩儿在此,定要两股战战地走了。
不过这少年却只拧了拧眉头,很不爽地摸了下自己的衣袖,那里头本该放着一些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令牌之类,不过有的在夜里住宿时被房中的人偷了,有的又被一路来时不小心遇到的匪盗给抢了。
还有些藏得好的,金色腰牌,则是被割下来,当成了剩余的盘缠。
简而言之,今天入城之后,身上是一文钱也掏不出来了。
于是小孩的脸上浮现几l分恼怒的窘迫。
张了张嘴,好像想说什么,又硬生生忍住——
“总之,我会在此处等,等到雍亲王出来为止。”
在门房“嘿”一声,见人敬酒不吃吃罚酒,预备去叫拿着棍棒的府卫时,旁边姗姗冒出很轻的笑,“今儿雍亲王府上是来了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