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狗摸摸鼻子,拿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掌心,又摸了摸脸确定没有沾染之前的面粉痕迹,这才快步走到她身边,“不早了,你饿了吧?要不要先尝尝我刚才研究出来的超美味酱拌粉?”
沈惊澜没什么特别的口腹之欲,看她兴致大发,便从善如流地点头,“嗯。”
而后越过她往里头看,发现膳房台面上摆了很多东西,思索片刻,“听她们说你在学着做长寿面……你喜欢什么味道?”
“啊?”
“你找郁青学做燕地旧王府的长寿面,这是你送我的礼物,但你生辰选在与我同一日,我自然也要送你礼物,还是说,你家乡的习俗,并非吃长寿面?”
“唔……”
叶浮光挽着她的手,同她一起穿过这宫墙边的草丛,因长春宫处处都栽着绿意盎然的山茶树,又被擅长园艺的宫人打理得极好,便在这时节悄悄一朵两朵盛开在树林深处,发出浅淡的甜香。
因她平日里总是很活泼,不怎么按宫中规矩来,所以如意后来也没给她选那些雍容华贵的钗环,而是用镂空的一些精致轻巧的发夹来配髻,即便她蹦蹦跳跳也不容易从发间掉落。
这时候发间有只金色的小蝴蝶,就随她偏着脑袋轻轻动了动蝶翼,似想振翅飞到那花丛间,“也有那样的,不过,我不知道。”
她很坦然地出声,“我有记忆以来,就在福利院里生活……院长说把我捡回去的那天定做我的生日,后来福利院——就是统一收养这些弃婴的地方,给每个孩子过生日都是找那几天一块儿孩子凑在一起,吃蛋糕,许愿望,发糖果,发热心人士捐赠的文具或者是书当礼物……”
因大家年年都如此。
但叶浮光对那里的归属感也并不强烈,她既没有想象过自己原本的家庭模样,也没有把那里当成自己的家,就好像她一直是漂泊在世界上的蒲公英,风吹到哪里,就落到哪里。
也像是云层里的雪。
被风吹到任何地方,就落在任何地方,可始终是冰冷的。
直到遇到沈惊澜,她才出现这么浓烈的情感波动——爱与不舍,心疼与委屈……
沈惊澜侧过头
去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