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一盏茶后。
叶浮光在关上窗户的屋子里,用铜盆里的温水洗干净了面上层层的妆,很奇怪,在别人面前能轻松扮丑、甚至还对这副相貌怡然自得的她,在看到沈惊澜那张冷冽且完美的面庞时,莫名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
对着屋里的镜子照完自己原本那张脸,在那浅浅粉色残余的时候,她将
潮湿的衣衫褪下,转身往冒着热意的木桶走去,才刚跨入桶中,原本站在屏风外的人就绕了进来。,这才知道那两人早就被救了起来,先前她被劫.持时就想出手,不过最终被打断,而今也各自在屋里。
护卫得了指令去请人过来,叶浮光将门一合,转身质问,“你不是也答应我会照顾好自己吗?怎么还把自己弄成这样?”
最近熟读兵书的小狗倒是懂了什么叫做先发制人。
只要她抓住沈惊澜的伤不放,那小心眼的岐王就不能抓住她计划里的这个小小漏洞,诘问她怎么将自己弄得这般难看。
沈惊澜喝完了一杯热茶,单手支着下颌,好整以暇地同她对视,发觉她没有因为刚才苏挽秋的事情再耿耿于怀,而是全部心神都拿来应付自己,心情莫名恢复稍许。
她连声音都显得游刃有余起来,不再如先前紧绷:“一点意外。”
其实并不是意外。
这是对上贵霜就会有的结果。
这个乾元确实是沈惊澜迄今为止遇见过最强大的敌人,就像大衹真的得了天命、将那无与伦比的天赋赋予这位草原的宠儿。
即便生在动荡的草原,但贵霜经历的战事毫无疑问并不及沈惊澜,可是在一对一的战局里,即便只是粗糙的、未经千百遍训练的技艺,也足一力降十会,轻易与沈惊澜打得旗鼓相当。
甚至……
她还在从沈惊澜身上现学更多的经验。
只不过最后一个部下的死亡令贵霜脸色难看,她意识到自己孤勇胜过沈惊澜并没有用,等到周围的人与这位岐王汇合,她难逃一死,竟然借着一搏,在重伤沈惊澜的情况下,孤身闯出了包围圈,骑着一匹马纵身消失在草原深处。
这是贵霜在战事里的第一次退却。
沈惊澜下令让人追击,因为贵霜走前差点留下了一只手,虽然在草原里大宗人绝不可能将这位草原未来新王留下,但她要让他们给贵霜制造紧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