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着脸调查死者尸体展露的可疑点的同时,松田阵平还不忘用余光一直紧盯着那位,听到尖叫声便“条件反射”的闪躲,身上似乎写着可疑二字的警校同学——夏川幸子。
在看到她跟旁观的路人一样坐在命案现场附近,目光淡然的就差把“事不关己”几个字写脸上了,松田阵平额前落下了几缕黑线,走上前颇为无语的问:
“……你不上去帮忙吗?”
身为警校的学生,也大概率是未来的警察,在遇到命案时,难道就不想发挥自己的本领,通过自己的推理手段,侦破案件找到凶手吗?
不说要多热情的投入调查吧,但对就在自己面前发生的犯罪事件表现的这么冷淡就很怪啊!
毕竟都选择考取警校了,应该多多少少是有些正义心理的。
但夏川幸子这个表现……
看着全程面无表情,甚至在接触到真实的尸体时都异常淡定,与周边的其他人形成鲜明对比的夏川幸,松田阵平古怪的皱起了眉。
感知到松田阵平的目光,夏川幸侧过头回看了他一眼,困惑回答道:“警察都来了,还需要我们帮忙吗?”
本职的警察都在,热心的降谷零他们也在,那剩下的人围观不就行了?
深谙“各司其职”道理的夏川少女,觉得自己的做法还挺正常的。
“警察是警察,我们是我们。”
皱了下眉,松田阵平发表叛逆言论道:“比起他们,我更相信自己的推理。”
“而且、”
目光一凛,松田阵平转头望向死者生前的几位友人,压低了声音道:“你不觉得这几个人的态度都很反常吗?”
明明朋友就在眼前被人毒杀,但作为半小时前还在与死者一起用餐的友人,他们面上却一点震惊或悲伤的色彩都没有,这明显不同寻常。
“喂,”
是这么想的,松田阵平也直接走上去问了:“朋友死了,你们好像一点都不难过?”
“难过?”
鼓手山谷和树听到松田阵平的问题,宛如听到什么荒谬的笑话一般,侧过头嗤了一声,语气恶劣道:“我巴不得他早点死!”
“这种人渣,这种渣滓……”
紧咬着牙关,瞪了一眼安静横躺在地板上覆盖着白布的尸躯,山谷和树恶狠狠的说:“他在三年前就该死了!”
“三年前?”
在一侧垂眸旁听的降谷零注意到了重点。
“三年前发生了什么吗?”
他抬头看向山谷和树问。
意识到自己似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山谷和树表情微变,转移目光含糊道:“没什么,着急说错了而已。”
那种态度和语气明显不是说错能够解释的,降谷零皱着眉,正准备追问,坐在山谷和树身旁的池谷理恵子却忽然道: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反正人都已经死了,还能跳起来继续用他那副恶心的嘴脸说都是我们诬陷吗?”
“惠子!”
意识到了对方要说什么,中目铃神情一下子变得焦急,目光不赞同的看向池谷理恵子。
在收回视线时,她眼神还微不可察的扫了眼覆盖住死者尸体的白布,又很快像是闪避般垂下了眼眸,嘴唇微抿。
敏锐留意到了这点细节,诸伏景光神情微怔,看了眼死者倒地的方位,面上滑过一抹若有所思。
没有在意同伴的制止,池谷理恵子慢悠悠的点了一支烟,含在嘴里后,才不疾不徐的抬头,望向小林佑介,语气里含着些浮夸的恍然大悟道:
“对,那时候这位警官也在。”
“你看,多巧啊。”
唇角扬着一丝接近诡异的笑容,池谷理恵子幽幽道:“我们乐团发生过两次命案,两次都是由这位警官负责处理的。”
“不过,那时候的你还不是警官,只是普通的警员罢了。”
说到此的时候,池谷理恵子还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自正式成为警察后,接手的案件数不胜数,即便有三年前和同一个乐团这个线索,也实在想不起对方说的具体是哪个案件。
小林佑介紧皱着眉道:“你是……”
“忙碌的警官先生想不起来也正常。”
明明是正常的话语,但因为说话人语调的原因,听起来倒像是在阴阳怪气。
池谷理恵子缓慢抬起眼眸,目光聚焦点落在小林佑介面上,一字一句道:“就是三年前发生在郊外的、”
“——野外抛尸案件啊。”
……
死者生前复杂的人际关系,还有似乎一点都不意外,死者会有被他人杀害可能的几位友人。
在这个前提下,之前收集到的证言可信度就变得微妙了。
因为无法排除几人会有互相包庇的可能,而现在又牵扯到了三年前的刑事案件……
深蓝色的眼眸内满是凝重的思绪,降谷零紧皱着眉想。
……事情变得麻烦起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