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渡那边只有呼呼的风声，他不答反问：“今天不是没戏了吗？”

“是，”黎泽不敢问他是不是看过了网上的信息，怕万一南渡不知道，自己弄巧成拙反而让他伤心，“但是……”

黎泽咬咬牙，将听筒放在耳边，轻声道：“我想你了。”

他既没有刻意撒娇也没有过分甜腻，好像只是平静地叙述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嗯。”南渡应了一声，他那边的风声很强烈，像是在行驶的途中。

“我去找你吧，南导，”黎泽道，“我想见你。”

“见我？”南渡似乎是笑了一下，“可是我已经要回家了。”

回家？这种时候回什么家？

黎泽握紧手机：“那我去你家……”

“不用了，我是回我妈妈的家里，你跟来干什么，见家长吗？”南渡笑着，语气听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

黎泽小声道：“……也不是不可以。”

“你说什么？”

“没什么，”黎泽揉了揉耳朵，像在家里等对象的小情侣一样，“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这么急？”南渡笑他，说完这话又顿了顿，指尖敲在窗棱上，偏头望向窗外越来越远的高楼大厦：“如果我明天赶不回来的话，戏份上陈锋先拍着。”

“带了他这么多年，总该有点长进。”

南渡轻轻地呼吸了一下，蒸汽在车窗上形成一层白雾，半晌后，突然又叫了声他的名字：“黎泽。”

他的声音清澈好听，微微地电流声鼓动耳膜——

“你的那个秘密，等我回来之后再告诉我吧。”

电话被挂断了。

秘密？

黎泽猛地跳起来，他听到了？

既然他听到这个，那……黎泽摸了下自己的尾巴，又嗖的一下将它们收了回去。

他当时似乎是拿尾巴圈着南渡说的？

不行不行不行还好南渡回家……

不对，南渡为什么要这个时候回家？

他拍戏的时候连

演员请假都要提前好久报备，怎么会在有通告的时候自己请假回家，除非……全天下最好最好的人，连弄坏他一整间屋子的小狐狸都舍不得怪罪，明明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却还要学着给一只寄养到家里的宠物买毯子买玩具，一顿饭也没有饿过他。

为什么要这么说，为什么要逼他，没有爱他的家人是错误吗，没有遇到一个好的妈妈是错误吗，一个过分聪明的天才是错误吗，他没有伤害过任何人，这些人为什么要来伤害他。

一想到南渡可能会听到这些话，黎泽就恨不得将他们全都撕碎，记者的镜头刚要怼到前面来，黎泽突然开口：“你再说一句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