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大袖一挥,笑着站起身,将怀中空了的酒坛甩下了房顶,自己也背手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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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李清河心里的血也滴的很快,客栈住店一两一晚,他和陆泽两个人就是每天二两银子。
如今他的兜里只剩下个位数了,再这样下去,无论春考通没通过,他都没办法在继续住下去,更不要提秋考了。
端朝科举分春秋二考,依次以秀才,进士,贡士来划分,若是秋考中了贡士,那在入冬的第一天就是端朝陛下亲自出题的殿考,确定三甲及排名。
这一天,李清河在柜台前退了房,掌柜的笑呵呵的说吃了早饭再走,今日酒楼里免费供应,预祝各位考生金榜题名。
“这掌柜的倒是会做生意,这店才开了五六年,以后不火都没天理。”陆泽摇着头,小抿了一口热粥。
李清河没说话,白了他一眼,巴不得掌柜的天天吃饭不要钱。
吃过早饭二人就急匆匆的前往了考场,检查完携带的东西,在一道钟声响起后,算是正式开始科考。
考试会持续一整天,李清河开始答得很顺利,那些书上的文字他虽然不像李长安一样过目不忘,但这么长时间也算是正背如流。
第二卷是对经典的解意,李清河默默的回想着那些年看过的笔记,一点点的将答案写了上去,略有粗糙,但都是死答案。
可第三卷却让他整整苦思了一个下午还未曾动笔,他一个闷在村子里二十年,没有进过学塾的人,哪里懂得治国的道理。
只怕这些东西学塾先生都会讲解,但李长安却从来没有记录的习惯,他一个一心闯荡江湖的太和山弟子,管什么治国道理。
看着天色渐黑,思来想去的李清河随便涂抹了一阵,写上总比交白卷好。
等到又是一声钟鸣,学官亲自收卷,李清河走出考场叹了口气,心想这次是完了,前两卷只要认真苦读不可能有人不会,那拉开成绩的只能是第三卷。
“可惜……”李清河不停的叹气,他在可惜自己那几十两银子。
“李兄为何叹气啊?”
潇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陆泽抱着一袋热气腾腾的包子站在了身后。
“你哪来的钱?”
“陆某自幼和乞丐抢饭吃,在市井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自有来钱的路子。”
说着,将手中的包子递给了李清河。
“虽不知李兄接下来有何安排,但陆某囊中实在羞涩,今日欠李兄三十八两二文,来日必定归还。”
“咳咳咳……陆泽,你不觉得你这前后两句话自相矛盾么?”
“有么?李兄江湖儿女,在意这些作甚,走了走了。”
看着陆泽大大咧咧的背影,李清河皱起了眉头,但什么也没说,捧着包子跟了上去,他的行礼包裹还在客栈。
又过了一晚,第二天清晨,在陆泽亲切的挽留下,李清河还是准备离开郡城,再这样下去,他就要和乞丐抢饭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