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那个女人在说谁,整个李村只有他的娘亲才会这样被人拿来当做谈资。
快二十年了,虽然他们不会当着李清河的面说出来,但背后依旧喜欢拿他娘消遣。
他知道娘亲很爱父亲,要不然也不会自己把自己赎出了清馆,跟着父亲嫁到李村。
但他又何必和一个可怜的疯子计较呢?
李清河走后,婆婆们也纷纷散开,酒铺的女人蹲在地上泪如雨下,抽泣声中充满了委屈。
不久后她摸干了眼泪,用布条随意绑起头发,将地上的木偶抱在怀里,在躺椅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眼眸四周带着晚霞,嘴角翘起,不停的念叨:“孩子乖,娘亲永远都会保护你的,永远都会。”
……
……
寻了个屋檐下,李清河吹了吹土,靠着墙坐了下来,背后就是朗朗的读书声,而他则开始昏昏欲睡。
一个纸团从窗子飞出,砸到了他的脑袋,打开后脑海中不由的响起了李长安那老子天下第一的语气。
“又跑这来睡觉了?”
李清河挑了挑眉,心想你拿课堂笔记当厕纸的时候,怎么没有这骄傲劲儿?
将纸团揣进怀里,李清河蹲在地上,脑袋慢慢探进了窗子,眸子半睁半闭的看到了正在咬笔头的李长安。
突然,李清河愣住了,在李长安的身边,坐着一个身穿白色绸缎衫的女孩,学着男子将头发梳成了髻,正一丝不苟的听着先生讲学。
那张脸怎么形容呢,就像是一朵云彩,很白很软的样子。
啪!又是一个纸团扔了出来,李清河缩回脑袋,又靠在了墙上。
“看到没?小爷的爱慕者,跟你说了多少次,小爷在学塾可是顶呱呱的风流人物。”
“淦~”
李清河收起纸团,坐在地上,听着读书声睡了过去。
直到天色渐暗,他才被散学的声音吵醒,扭过头看着坐在身旁的李长安说道:“我怎么没见过你带那些爱慕你的人回去吃过饭?”
“小爷有的是钱,有必要这么炫耀么?”李长安抖着腿,学着李清河叼了个草根。
“怕是她家比你家有钱的多吧……”李清河面无表情的指了指学塾前面的马车。
那个女孩被一群婢女扶着,慢慢的登上马车,朝着村子西边远去。
“你家有婢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