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青没有抬头,看着棋局道:“妥了。”抬手,棋子稳稳落入盘中。
“如此最好。”鄢列颔首,亦落下一子。
“所以,你的秘密总算可以交代了吧?”诸葛青抬起一眼,去瞄对面的人。
“先取出再说。”
“好好好,”诸葛青投降,“今晚等风姑娘回来,我立刻就帮你们把阴阳花取出来。”
婉妙站在廊下,远远看着这二人,失笑。
夜晚风凉,她一届凡胎的普通人,在风口站久了未免手足有些冰凉,可是身为婢女,伺候好主子才是王道,因而自己并不甚在意。
“婉妙,起风了,不用在这里等,先回去吧。”诸葛青却眼尖地看见了她悄悄搓手的动作,开口道。
“先生,我不......”她连忙站好,开口推却,却见诸葛青摇了摇头,后半截话顿时说不出口了。
婉妙叹了口气,温婉地福了福,“那就多谢先生了。”在诸葛青身边多年,她深谙他的脾性,知道多说无用,心头唯有一股暖流在流淌。
诸葛青点点头,目送她离去。
“真是怜香惜玉。”鄢列只看了这俩人一眼,就收回了视线,重新低下头去看棋盘。
“婉妙在我身边很多年了,是我用习惯的老人了。”诸葛青嘴角笑意温润,“如果她病倒了,我可怎么办?我可不像你这样孤家寡人,无牵无挂。”
“像我这样的人,没有牵挂才是最好的。”鄢列淡淡道。
他的话诸葛青没有接,因为他不认同,却也无可反驳。
“什么时辰了?她还没回来?”
半晌,鄢列将棋子一扔,仰头看了看天色。
“风姑娘年纪还小,贪玩些许也是常事。”诸葛青不以为意,“她那么聪明,连我的密道都被她发现了,应该不会有意外。”
鄢列没有说话,诸葛青也无言,气氛一时沉默下去,不知怎的,鄢列忽然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蓦地,灯光朦胧的回廊尽头,有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来。
鄢列原本虚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朝这边而来的脚步声近了,廊道尽头拐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婉妙,这么着急是怎么了?”诸葛青讶然,他鲜少见到婉妙有这般急迫的神态。
“先生不好了,风姑娘受伤了。”婉妙福了福,脸上是真切的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