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揭过,我们又叙了好一会儿家常,父亲即将远赴西北上任,待母亲陪我待产以后,恐怕就要远走几年了。家中其余一位兄长一位弟弟也好,兄长已经到了科举的年纪,若能考上一个功名,更是十分的荣耀。
“你周姨娘所生的弟弟也很是聪明,我已让你哥哥好生教导他。”母亲道:“只是你周姨娘近来染了伤寒,婉如日夜侍候,因此便不能进宫看你,待周姨娘身子大好了,我便也叫她来。”
婉如是我周姨娘所生的妹妹,与我年纪相似,不过小了一岁而已。
“婉如的年纪比梅儿还大一些,怎么还不考虑娶亲的事情?”我问道:“我这妹妹性格更懂事聪慧,也显得刚毅,虽是庶出,但并不比谁家嫡亲小姐差的。”
母亲道:“娘娘多虑,婉如自去年开始,提亲的人也未曾少过,只是她自己并不想嫁,似乎有什么事也想与你商量。”
我点点头道:“那就叫她也快些进宫来,我也想再见她几次。”
是夜,母亲与两位妹妹在丽景轩歇下,我因与绣画说话,而晚睡了一会儿。
绣画告诉我说,她与那侍卫近来并没有见过,让我千万放心,但言语之中也求我能让她见上一面,以解相思之苦。
“你们两个人能坚守至此,十分难得。”我道:“既然这样,我明日去英华殿为腹中孩儿祈福,你也随我去,如何?”
我说完,绣画开心的差点儿跳起来,而就在此时,门外似乎传来了细碎的声音。
只听在门外轮值守夜的杨泰轻声细语的交谈:“二小姐,娘娘怀着孕,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等明日再说吧。”
“可我要见长姐……”
委屈的声音传来,我便招手让绣画去喊她进来。
梅儿进来,穿着一身睡衣,眼睛红的发肿,明显是刚刚哭过。我见她这个样子也是不忍心,便让绣画在暖阁外候着,掀了被角让梅儿上床,与我一同说话。
记得以前,梅儿受了委屈也时常来找我撒娇,我也是这样与她同被而眠,说一些姊妹间的悄悄话。
她坐上来之后,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啜泣,还揪了个枕头抱在怀里,怎么看怎么心疼。
我叹口气道:“你这是非君不嫁了?”
梅儿看着我点点头:“嗯。秦先生与别人不一样,他并非那种不知深浅的江湖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