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我做得还不够多。”
司马迁听不得她这样形容自己,出言反驳道:“景华侯,您已经做得够多了。”
他如数家珍般,把江陵月的事迹细数了一遍。酒精、牙具、肥皂、医校、北征……就连发明轮椅这么微不足道的小事也算了上去。
江陵月哑然失笑:“要不是听子长一说,我自己都不知道,原来我已经做了这么多事。”
而她来西汉,也才短短的一年多光阴。
但司马迁的话,确实有振聋发聩的效果。巫医分家,不是靠着她嘴上说几句就能解决的,而是要靠医生们实实在在的说服力。
江陵月一转念,心中立刻多了几个主意。再一联想到空空如也的诊疗值,她顿时生出一股强烈的紧迫感。
连给
霍去病看病的十万诊疗值都没攒下来,现在可不是觉得匈奴已经消灭,就可以坐享其成的时候啊!
思及于此,她立刻站起身来,朝着司马迁行了一礼:“我先告辞,今日多谢子长的一番话点醒了我。”
也希望她说的话,能点醒他,起码让他对卫霍的偏见不再那么大吧。
被留下的司马迁满脸茫然:啊?
我……教景华侯什么了?
江陵月从静室中走了出来,正要找个仆婢带路,忽然见到一道熟悉的窈窕背影。
她迟疑地走上前,拍了拍那人的肩。
“殳玉?”
一张娇俏玲珑的美人面转了过来。李殳玉身披缟素,素面朝天。她吸了吸鼻子,见了来人竟没露出什么惊讶的情绪,只轻唤了一声:“江祭酒。”
江陵月细心地发现,她的眼眶微红,脸上泪痕未干。联想到她人在附近,以及看到自己后的表现,心底一个猜想油然而生。
“你……都听到了,对么?”
听到了她和司马迁说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