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相信她霍去病的人品,但一旦选择了嫁人,就等于她只能相信霍去病的人品。
其中的差距,仿若云泥。
霍去病久久没有回话。
江陵月烦躁地挠了下耳垂。她心知肚明,自己的回答或许不能让霍去病满意。
但如果不是知道大汉还有这种形式,她甚至未必会考虑答应。
沉默愈发蔓延,渐渐地使人难堪。
江陵月道:“军侯,你要是不满意,也可以拒绝的,就当我没说过这……”
话音未落,一只修长的手掌无声落于发顶,安抚般地揉了揉。霍去病叹息般的声音响在耳畔:“抱歉,是我先前思虑不周。”
……啊?
江陵月眨了眨眼,懵了。
霍去病似是自嘲,似是自语:“是我擅自托大,半点不曾为你着想,还试图用人间的规矩拘囿你。”
噢。
江陵月这下听懂了。
但和每次被认为是神婆后着急辩驳的反应不同,江陵月这次罕见地沉默,装作没听见他的低语。
说她自我中心也好,吹毛求疵也罢……她就是希望,霍去病能够在听完她的要求后,还能够包容她,能和她在一起。
其实,霍去病说得也没错。古今婚姻的差异,确实很大,她也正是因为这个心存顾虑。
江陵月缓缓闭上了眼。
心底不住地忏悔着,欣喜却忍不住潜滋暗长。
忽地,她的眼睑上一热。
是落在眼睫上细密的吻,如早春湿润的小雨扑落在面上,细碎又缠绵。
“唔!”
江陵月如受惊的小鹿般,下意识往后仰了仰。
她甫一抬头,就被霍去病再度紧紧揽入怀中。隔着一层冬衣,胸膛的温热源源不断传来,江陵月甚至能听到一声声有力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