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曾因为祖父战败之故,散尽余财才能赎下他的性命。她懂得拮据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也因此,分明是朱门绮户、锦衣玉食的小娘子,也学会了与身份格格不入的省钱本领。
江陵月却没想那么远。
她只是觉得,让李殳玉来主导科普工作,果真是一个
再正确不过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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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统计出长安城一天的柴火使用量?
这个问题看起来很是抽象,但江陵月已经想出了一个办法。
“殳玉,你来说说看,这么几天下来,长安城中有多少户在学咱们的竹简,占了总数的几成?大约是回想起自己被人群包围的时刻,本能地觉得可怕。
江陵月:“对。”
正好整整二十一天过去。她也想看看,一个习惯养成的周期下,长安的闾左百姓们到底把卫生习惯养成得怎么样了。
上一回的章台街人来人往,竞相围观,这一回的章台街空荡荡得多了。
江陵月这才想起来,肥皂厂既然已经开工,按照约定,这里的很多人也要去务工了。
大白天的,自然空空荡荡。
但是入目所及,比她上一回的印象还要干净。就连小道上坑洼的臭水沟也不见了,被不知是谁用土壤细细填平,再抹成光面。
此刻,小道上恰有一女子经过。
李殳玉叫住了她:“赵婶儿?”
赵儿正低头走路,听见有人叫她猛地抬头,旋即便笑开花:“哎呀,是两位贵人来了!”
江陵月也对她有点印象。
是站出来问她,还发不发肥皂的那一位。
不过比起上次,现在的她不仅更加干净整洁,整个人也利落了不少。头发乌黑,五官也清晰了起来。
她也露出淡淡的笑:“赵婶?”
“嗳!”赵儿应了声,热情道:“两……三位贵人特地来,是有什么事么?可要到屋里坐坐?不过就是地方窄,怕你们不习惯呢。”
李殳玉摇头想拒绝,却被江陵月按住:“哪里的话,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虽然有引起人破费的嫌疑,但干站着说话,不一定能问出什么。还是坐着寒暄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