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月气笑了:“你在道德绑架我?”
跪在骠骑将军府大门口,口口声声要负荆请罪。原来是生怕别人看不到,生怕舆论不能绑架她啊。
她之前就想到了这一层,只是没点透。
没想到这人没脸没皮,竟然好意思直接开口威胁她。
江陵月立刻往后退了一步,退回了仆婢们保护的范围。双手狠狠地提了提裙子,把裙角从太医令手中拖拽而出:“那你就跪着负荆请罪吧,看看到时候事情闹大了,陛下他信你还是信我!”
与此同时,她在心中看到:猪猪陛下,先借你一用!刘彻果然好用,太医令面目竟扭曲了一下。
显然江陵月的做法出乎了他的意料,又让他无法反驳。但他犹不服气:“除了陛下,还有长安的
舆论,女医就一点儿也不在乎?"
"不在乎。"
她都已经被长安人民传成神婆了,身上还背负着离奇的百合绯闻。名声再差还能差到哪儿去?江陵月望了一眼仆婢们:“咱们都回府上去吧,别理他了。不管他做什么都别理。”
和这种人白费口舌毫无必要,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敬诺。”
说完,她就再不理太医令的呼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女医,您且别气了,为那种人生气实在不值当。”婢女温顺地抚着江陵月的背脊,安抚她道。显然,她也听说了门口的闹剧。
江陵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没有啊,我不是在想那个人……我是在想别的事情啦。”婢女颔首,便闭口不言。
孰料,江陵月却主动问起她来:“阿瑶,如果我住不在这儿了,你愿不愿意跟我走?身契的话,我会想办法和军侯商量把你们买下的。不止是你,还有院子里其他人。"
名为阿瑶的婢女愕然良久:"您……是不打算住在府上了么?"
江陵月:“嗯。”
这并非突然萌生的想法,相反,她早就跟霍去病提过。但那是河西之战前,霍去病说等他战胜之后再详谈。
结果他大胜归来没主动提,她也被一堆事情绊住了脚步。直到今日拒绝了霍去病后,她才突然想起来这件事。
现在再住在骠骑将军府,已经不合适。
她有了经济基础、也有了合法身份,早就不是当初身无分文、被迫寄人篱下的处境。
再说,医校建起来之后,她也免不了见各种各样的人。再住在这儿,天天人来人往的,对霍去病就是一种打扰。
现在医校还没建成。
她就琢磨着,要不找个地方搬出去?
霍去病那儿不用多说,他是聪明人,肯定能理解自己的意思。最让江陵月挂心的反而是她院子里的婢女们。
她们各个貌美,性子温柔,对她多有照顾。
江陵月既然想到了搬家,就也想着要不把她们都带走?顺便放掉她们的奴契?她总觉得,这么好的女孩不该被奴籍限制了身份。所以她才会问:"你愿意同我一
起搬走吗?"阿瑶咬了下嘴唇:“奴……不知道。”
她回答完就自知失言,有些害怕地看向江陵月。贵人问话,她怎么能拒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