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并不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
毕竟孩子的世界时纯粹的。
喜欢和讨厌之间的线划分的很清。
对于未知天然的好奇,让幼童总是身处危险之中。
哪怕母亲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说着不要玩火,不要私自下河游泳。
但那又怎么样?
玩嗨了之后的孩子们,三五一群的混在一起,如果不是不会飞,甚至能把天给捅破!
直到母亲抓着孩子的手指,放入烛火之中,火舌焦灼的炙烤着手指,带来的刺痛感,让孩子放声大哭起来。
这才能够通过切身体会,明白了解到火焰的可怕。
现阶段的累就在经历这个阶段。
尽管不知道原因,但只要一靠近花开院弥生,身体就会自动报警。
警告着主人远离危险。
曾经被烈火灼烧的痛感,哪怕大脑已经忘记,但身体却诚实的记录了曾经遭受的磨难。
花开院弥生不信邪的往累的位置挪了挪。
累警惕的又往外移了移。
如此反复三次之后,即便是严谨的学者也能得出结论了。
他似乎被讨厌了。
稍微有些挫败感啊。
他一直觉得自己挺受小孩子喜欢的。
完全没有去想过自己到底对累干了什么的恶鬼,不能理解。
「你在想什么?」
过大的困惑甚至让弥生和屑老板自动连接。
「真是非常抱歉无惨大人。」作为社畜,对于老板的窥屏能说一个不字,发表一句怨言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了,「是在下的鲁莽吵到您了?」
「不,告诉我弥生,你在为什么烦恼?」
脑海中的低语就像情人的低喃一般,像是旖旎的梦,在这梦境中绽放着黑色。
多么少女漫的场景啊。
光是文字的描述,就是如此的罗曼蒂克。
只可惜花开院弥生是一只含盐量过高,一直等待五险一金落实退休无果的社畜。
社畜守则第三条:在看到工资条的之前,绝对不要相信狗比上司的鬼话。
更何况屑老板本身就是最大的鬼呢。
花开院弥生警惕地竖起了小耳朵,斟酌用词,回答道,「真是非常抱歉,在下和累之间好像有什么误会。」
不管屑老板到底在怎么想,反正在弥生这边,他都将自己的烦恼定义为何同事间的小摩擦!
「似乎被厌恶了呢。」
能够清楚的感知到累那个孩子对赋予他心生的鬼王的憧憬与崇拜,以及对弱小的家伙占据了无惨大人身边一席之地嫉妒的鬼舞辻无惨:……
这大概是所有雄性生物的劣性。
他们享受着被人追捧的感觉。
那样似乎能够彰显他们的魅力。
即便是鬼舞辻无惨也不能例外。
他是如此完美的存在,是高于所有生物的高等存在。
会被追捧本来就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鬼舞辻无惨当然不会将弥生小小的烦恼放在心上。
倒不如说如果花开院弥生和累之间的感情真的突飞猛进,一日千里,不到三月时间恨不得能够桃园三结义的程度。
那才会让他感到不爽。
甚至想要杀人。
「没关系,就这样保持下去就好弥生。」
「……是的,无惨大人。」
「你的试验怎么样了?」
老板的通病之有事没事都会在闲聊中扯到工作。
花开院弥生吐出一口浊气,「请不用担心,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请您再耐心等待十余年的时间。」
不管成果如何,反正先把大饼给画出来在说。
「愿荣光与您常伴。」
也不管屑老板心情如何,反正把彩虹路给屑老板铺好就是。
好的,话题原本应该到此就结束了的。
直到屑老板在挂断通讯之前,放下了一个炸弹,「弥生。」
「是的,无惨大人。」
「在上次的上弦会议中,童磨叫了我一声父亲?」
这是怎么回事?
一直都是时尚弄潮儿的屑老板,第一次不太明白当代上弦之间的脑回路了。
倒不如说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弄明白过童磨那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
那家伙并不畏惧死亡。
同样也不留恋永生。
却又执拗的依托黑暗存活。
是个看不透的讨人厌恶的家伙。
但这份厌恶,在上次上弦会议结束后,达到了姐姐。
离无限城被毁,就是一句父亲大人的距离!
花开院弥生:……
该怎么说呢?
不愧是你童磨?
这是精神攻击?
「童磨大人最近想要挑战鬼的天性。」
比如服用一定剂量的紫藤花。
「可能是身体有些不适吧。」
弥生说得委婉,但中心思想其实就差没把那家伙脑袋有病给指名道姓的说出来!
偏偏无惨顺着弥生的思路想了一周,竟然觉得这个逻辑完全没有任何毛病。
「将那个人类幼崽从那家伙手里接走吧。」
毕竟的重要的工具,在完成自己的使命之前,屑老板也会小心爱护的。
花开院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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