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刚看这卷宗的时候,才见末尾处附着的小字,而且是含含糊糊一句。”
最后填的小字颇为潦草,辨认许久才认出里面的字。
莫超在大理寺多年,还从未遇到这样的。“这大理寺的案卷,这么会写成这样?”
“李顺德一个把我们所有人都误导了。”
张主事把案卷一扔,这可真是憋屈。
“晋州的人要不要撤回来?”莫超此刻是没辙了,他向裴纪求救,得来的只一句话:他病了,不问事。
“不必,此人手脚粗糙,更有厚茧,肩、肘、膝处都有劳损,有些驼背。说明这是个常年务农的人。人老不老实我不知道,但他是那种别人告诉他什么,他就说什么的。按他的证词,他的证词前后矛盾,态度不明。言语中更有些顾左右而言他的感觉。”
“顾左右而言他?”
“大理寺是什么地方啊?那种粘个胡子的法子就是哄小孩的易容术,到大理寺里,可是每一处都记得仔仔细细,但偏偏到他那,大理寺就乱了分寸。反而是刑部的人发现他李顺德是个替罪羊。”
“这么说还是大理寺的人有问题了。”
前任大理丞叶滨,查案不卖力,处处给他使绊子,到最后还撺掇大理正把他弄到一边去了。
“叶滨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人绝不是个正人君子,但人也没差到哪去。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莫超有点想不明白。
在这么大的事情上做文章,甚至连自己命都要没了,还费力地帮人掩饰。
“更有何继开,他为什么要帮一个员外郎啊?”
“何继开,这是我以前的上司啊。一个处处想着捞油水的老狐狸,居然折在了李顺德身上。吴元忠那一万六千文,数到不多,可被人抓了个正着。”莫超怀疑是有人故作文章。
张主事仔细回忆,“大理正该最是小心,可问题巧就巧在,他贪图了钱,还办砸了事。”
“唉,大理寺少卿天天为这案子头疼,生怕引火上身,为了保住自己的乌纱帽,更像是油锅上的蚂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