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主事只道:“既然有那么多人推荐他,那程舍人应该自有厉害的地方,只是我们还没发现罢了。”
他可不是好心好意为了程光允,只是因他受太子重视,怕于晔就此得罪了他。
“以后啊,见了他也不必当祖宗似的供着,我们也不缺主子在这晃荡。”
“郎中,要我说啊,他来了,你就好吃好喝伺候他呗。咱刑部上上下下,难道还养不起这一个舍人?别说舍人了,就是令君来了,我们也照样能养起。既然能把他哄开心了,那还气什么啊,难不成他还能到东宫那告咱们?”
“老滑头,算了,只是气他慵懒,恨他无用罢了。”
“无用?”张主事只笑他不谙世故。
于晔是个直肠子,直问道:“你这笑,别有深意啊。”
“我笑,我笑您是不懂人心。”
此刻灯烛晦暗,跳动的火花,更显这屋里昏黄。
“何出此言?”
“那程光允是太子派来的,您就算暗地里不服他,明面上也别扯破了那层皮,让太子知道了不好看。”
“我为了太子供他?”
“您想前途似锦,这样的人是怠慢不得的。他就是太子的眼睛鼻子耳朵,你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太子自是不会亲自来监视你的,当然是这种人充了耳目。”
“你是说,伺候好他,能让他在太子那儿美言几句?”
“也不全是,这事呢,事关太子的颜面。且只管刑部和御史台做事,他不盯着您,盯着谁去啊。”
“嗯,这倒是,只是太子他也不说句话,哪怕来遣人问话也罢。”
“不说话便是话。当断则断,免受其乱。”
“说得好。”
于晔鼓掌,没想到自己手底下这个主事,能看的那么远。
“所以,这件事,我非但要和程光允说,而且还要现在去说。争取明天就把人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