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夫子问道。
西门破沉默。
岑夫子叹道,“陛下四关上虽让出了八百里地,那本也不是我周朝的疆土,便当是物归原主罢了。可这南境,从泰皇立国之日起便从属我大周,在我二手手上折了,你我可是要背负千古骂名的。”
西门破再次沉默。
然后他问道,“敢问七星宗此行,是圣兽做主,还是岑长老做主?”
岑夫子道,“你是主将,我不懂战事,自然是你做主。”
西门破突然笑了。
岑夫子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若真事不可为,长老只管退去,这骂名,我西门破来背。”
……
……
今天是西门破来到飞鸟关的第十日。
他点起蜡烛,手上握着一份份卷宗,凝神沉思间,眉头已越皱越深。
不仅仅是南境的战报,还有从东海域传来的消息。
那位金步摇将军,应当便在这几日抵达东海域。
当然,这些并不是他现在担心的问题,有着两位通玄境坐镇的东南行省,即便那位大巫亲自出手也是占不到什么便宜的。
他和岑夫子,谁也说服不了谁。
这几日,善见城放松了对飞鸟关的攻势,大部分时候都是做做样子,上来丢几百具尸体,现在的日子比前段时间好过很多。
但关键的是,飞鸟关被围困了。
西门破入伍已有很多年,对南境战事的了解几乎不在冉瞎子之下,一瞬间便猜到了善见城打的什么主意。
飞鸟关丢失,只失一关。铁门关和龙泉关丢失,三关俱失。
这也是西门破强烈建议岑夫子不要死守飞鸟关的原因。
冉瞎子一人坐镇两关,分身乏术,那边又无岑夫子布下的阵法。而现在飞鸟关的将士被围困关中,便是想要驰援,也已是几乎不可能。
这还不是最让他担忧的。
飞鸟关被围困,青鸟自然无法飞出去。
从昨日开始,他和龙泉关、铁门关之间的消息来往便彻底断绝,也无法接收到那位瞎子的任何命令。
雷霆之前,必有暴雨。
西门破将那些卷宗、信纸一一整理,能留下的便留下,机密、重要一些的,看完之后便当即焚
毁。
接下来洗手、焚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