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师父说要亮剑,那便亮剑。
陈随意念一动,巨阙
便凭空出现。重剑落地的刹那,伴随着一声轰鸣,将殿内都震了一震。
她早已不用背剑修行。
当年在国子监时,那些小娃娃都不认得巨阙,只以为陈随便背着的是个棺材板。
但总归有些老人家是知道这把向来只由圣兽看守,连王玄策将军都十分觊觎的大巧不工之剑。
陈留王呼吸瞬间粗重了几分,先前说话的皇城供奉也是眼皮一跳,猛的看向了人皇。
人皇依旧是如雕塑一般,在他不想的时候,没有任何人能抓到他的破绽。
金鸿没有再让阿狗点到为止。
徐来和陈随便这对师父看似闷葫芦实则极其狂妄的话语,以他的修养都有了丝丝怒气,所以便想着,让阿狗教训教训他们也是好的。
虽然早便听说过陈随便这把古怪至极的飞剑的名头,但真正见到的时候,大多数人还是震惊了一把。
这哪里是飞剑?
简直是门板。
就凭这个,就能一不小心打死那个跟野狼一样的北狄少年?
这玩意儿御剑需要消耗多少神识?
有些修行者几乎已快哭了出来,有人开始捂住自己的心脏,他们觉得自己今日受到了太多的惊吓,现在已不企盼陈随便能得胜归来,便是不要输的太惨便好。
只是有些当年和陈随便一起参加过春夜宴的国子监监生,或是关注过那次春夜宴上陈随便表现的修行者,看着陈随便跟十多年前几乎一模一样的举动,心底便突然生出一种感觉。
事情,应当并不会这样简单。
……
……
很多时候,斗法就像眼前看起来这般简单。
十多年。
十多年足够做什么事情?
足够一个目不识丁的农家人中举,金榜题名;
足够一个凡俗之人彻底脱胎换骨,开始修行;
足够徐来在修行者崭露头角,开辟剑宗;
也足够陈随便将一个动作磨炼的出神入化,炉火纯青。
北狄少年再次身形山洞,转眼间便靠近了陈随便。
不管她是否亮剑,对阵剑修的第一选择都是以最快的速度拉近和她肉身之间的距离。
以重剑巨阙的速度,连普通的修行者都很难追上,想要以巨阙来捕捉这北狄少年的身影,等于在骡子屁股下挤牛奶。
她的选择还是和当初一样。
这个举动,当初参加过春夜宴,此时又来到了金闺宴的监生便会觉得很是熟悉。
最普通的,也是最不可思议的……
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