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银鞍更是震惊的无以复加,但还是小声提醒道,“陛下,陈留王已等候多时。”
“那便继续让他等着。”
虽不敢去看信纸上的内容,但仅凭余光处扫见人皇的胳膊,也可以发觉人皇写的极为工整认真,有时或是遇到一些混沌之处,人皇还会停笔思虑一二。不知不觉间,一封信竟然写了大半个时辰。
旋即一只青鸟飞来,人皇刚想将信纸卷上去,动作却突兀一滞,皱了皱眉头,然后将信纸封好,递给马银鞍,“你亲自去送。”
马银鞍接过,能让人皇如此重视的东西自然是有千万斤重,只是下一刻,那个从人皇嘴里吐出的名字,更是让他觉得天旋地转,不可思议。
“送到徐来手里,信在人在,再帮朕召见一下崔巍。”
……
人皇出来的时候,陈留王已经等了快两个时辰。
这是一个温和、儒雅到了极致的中年人,如果只看外表的话,这便是陈留王给人的第一印象。
甚至你很难从他身上感觉到一丝修行者的气息,便宛如凡俗间学富五车的秀才和富商大贾结合体。
温文尔雅、雍容华贵。
陈留王率先行了一礼,脸上除了淡淡的笑容外看不出任何情绪。
“见过陛下。”
人皇连忙上前扶起了陈留王,脸上也同样只剩笑容,“皇叔何必多礼,你我叔侄二人多年不见,皇叔为何到今日才想起朕来?秋高气爽,天气转凉,也须得用上很多衣裳,明日里朕便让人送些财帛过去,好让皇叔颐养天年。”
提起皇叔,周朝世人和修行者大多只知道那一位想要修剑谱的小皇叔,但事实上,陈留王也是人皇的叔叔。
只不过年纪却比那位大上一些。
陈留王紧紧握住人皇的手掌,看起来很是激动,欲语还休,“好,好,这不是年纪大了吗,记性不好了,什么都好,就是陈留之地的茶水很淡,老臣这幅刁嘴,实在是吃不习惯,所以才来叨扰陛下几天,也顺来一叙叔侄之情。这是其一,其二是祝贺陛下,我周朝又添一通玄境。”
两人言谈尽欢,宾至如归,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然黯淡,陈留王这才告退。
他当然未走,只是在皇城内暂住了下俩。
人皇的脸上已看不见任何笑容,他走了出去,并未发现崔巍。旋即似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来到了御花园。
果然,崔巍早便在这里等他。
人皇道,“你为何会来到这里?”
崔巍道,“这是先皇的习惯。”
当年紫皇召见大臣和修行者,确实喜欢在御花园。
这个习惯,记得的人着实很少了。
人皇也是有些感慨,“是啊,父皇很喜欢这座御花园,常和那些叔叔们在这里煮酒论英雄。陈留王当年深得父皇信任,两百多年了,朕也未去看过他,他便想来跟朕一叙叔侄之情。叔!侄!之!情!”
说到这里,人皇却突然停了下来。
当年发生的那些事,崔巍基本上都是知道一些的。但唯独陈留王这块便像一个谜团,他和雷孤衡是三皇子当年最坚定的支持者,也正是因为他的知情不报,玩忽职守,
导致鬼族深入京城,一夜之间竟然奔袭至皇宫之下,也成为了导致紫皇身死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