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声音极小,丢在这人堆里,仿若惊湖涟漪,却未起多大的波澜。
见那些人都不曾搭理自己,宁儿抖索着身子,闭上眼睛,壮了壮胆子,深吸一口气,起高了调儿。
“小姐今日没有戴珠钗,是奴婢给小姐梳的头,今日早些时候,奴婢还问小姐要不要戴,小姐说这珠钗是大夫人的遗物,在这喜庆的日子里,恐会折煞了鸣瑞少爷,所以,那珠钗被奴婢收起来了。”
宁儿的话让周围的人瞬时安静下来,裴煦转面看向身后那立在队伍后端的粉衣女子。
见她瑟瑟发抖的模样,眉头一皱,穿过人群,裴煦走到宁儿身前,俯身问道:“你,所说可为实情?”
“是,大人!奴婢所说句句属实。“宁儿垂面应答。
“你身为你家小姐的贴身侍女,是不是很容易接触到你家小姐的贴身之物。”裴煦眼眸犀利,一刀见血。
“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宁儿原只想着替小姐,老爷分忧,却不想引火烧身。
“大人!”一旁的婉儿见状,前行一步,阻了裴煦的问话。
裴煦抬眸看向处于宁儿身后侧的陌生女子,他只觉得这女子甚是眼熟,再看几眼,终于想起来,这女子是伺候自家妹妹的贴身侍婢。
一见此女,裴煦眉头皱的更紧,难道此事与自家三妹也有牵扯?
静待婉儿的回话,裴煦心间思绪万千:
早一时,三妹院里的侍婢婧儿与一帮流浪匪徒设计伤害钱南溪,他寻妹妹了解实情,虽怀疑这妹妹极有可能参与了‘千门客栈’绑架案中,只是这事儿因婧儿的落荒而逃,而断了线索。
留下牢狱那几个匪徒也是说不清道不明,没了实证,无奈他只得暗地里搜查着婧儿的线索,又派人监视着自家妹妹。
可现在,三妹的贴身侍婢为何又出现在了这里?
“你是谁?”裴煦起身,询问。
“奴婢婉儿,曾是琅徽院侍婢,现已调配到濯翠院。”婉儿正声应答,毫无慌张。
“你有何话要说?”裴煦眯着眼睛,看着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