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最近你束发的手艺可有些长进了。”
裴氏端茶,掀盖轻拂茶汤,低头抿一小口,抬眼看着下方跪在五人中间的女婢。
名作婉儿的女婢,虽有落泪,但从未求饶一句,只默默的接受着婧儿的惩罚。听见贾氏问话,也不敢抬头,应答:“是宁儿姐姐教导有方。”
“宁儿!”裴氏一听,重重将茶杯撂在桌上,生气道。
婉儿心知不好,又觉得疑惑,以往夫人听到宁儿的名字,总少不得夸赞几句,今日为何会气成这般模样?
“那只吃里爬外的狗奴才,若不是当时看她可怜,怎会将她领进钱家?”
裴氏双目圆睁,面色极为可怖,她生气,生气的是当初不该将宁儿遣派到钱南溪身边。
原本宁儿是作为她的眼线,被安排到钱南溪身边,不曾想自那次假山事件之后,宁儿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不仅回报钱南溪的行踪不似之前那般积极,连就最近一次钱南溪失踪,问及钱南溪为何出府时?她给的回应并不知道小姐出府原因。
荒唐至极,宁儿竟公然反抗她!
婧儿见裴氏生气,双眸含厉,走到婉儿身边道:“不知好歹的贱婢,居然背着夫人与大小姐身边的狗奴才狼狈为奸!”
说完,便是数下棍棒落在婉儿的手心,婉儿想躲,却被婧儿打的更激烈些,这下不仅仅是手心被打,婉儿身上也挨了不少棍棒。
婉儿倔强,不曾有一句求饶,或许她之前害怕因自己失责,而惹了夫人不开心,但现在她不怕了,身上的伤只是疼一下,而心口的伤已无法抹平,在这人间牢狱,她已然麻木。
“夫人,不要打婉儿妹妹了!”有人求饶,却也遭来婧儿的一顿毒打。
如此,便没有人出头为两人求情。
忽而,屋外有人敲门,婧儿耳尖,停下手中棍棒,双目一瞪,低声道:“你们敢出声,小心撕烂你们的嘴。”
屋中跪着的侍婢,立即收声,皆紧紧闭着双唇,呜咽几声,都不敢大口喘气。
见状,婧儿才起身走到门口,询问:“何事?”
“知县大人来访,说捎了些夫人喜欢吃的糕点,请夫人前院花园相见。”屋外仆从正声传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