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南新先是一楞,后见宁儿以及随在宁儿身边的女婢皆是弯腰行礼,便从宁儿手中夺过花灯,往少年脸上一凑,眉头一锁,这人有些面熟,仔细想来还是寻不得印象。
“二少爷?”钱南新走到宁儿身前,问道:“宅子中有二少爷这个人吗?”
“回小姐,二少爷便是三夫人.......”宁儿依旧弯着腰应答。
只是还未说完,这话头便被少年给夺了过去:“不必说了,这钱家什么时候容得下一个外人?”
‘外人’二字被少年着重提了一下,可见少年心中并不喜欢这个家。
“三娘家的孩子,你是鸣瑞弟弟?”钱南新终是记起来了。
来到这里第一次见钱鸣瑞时隔了一条长廊,模糊的只看到他身着一身深色衣裳。
第二次便是在果然寺的礼佛场地,小小少年在那般多的人面前帮她解围,虽是性子冷冽,但那些话儿终是让钱南新定下心来,而他做的那些事情亦是得到爹爹的赞赏?
只是寥寥几面,钱南新竟是把这弟弟的模样给忘记了,着实有些荒谬。
“时辰已晚,姐姐若是无碍,鸣瑞这厢先行告辞,娘亲还在家等着煎药。”态度不似方才那般冷淡,在人前这小少年还是挺会做人。
说完,钱鸣瑞握拳施礼,郑重一声:“告辞!”
钱南新也未挽留,只是钱鸣瑞这弟弟人前人后这番变化,让她顿感有些意外。
果然是因为妾室身份,让他心生自卑,然后将这等自卑怪责于钱家人身上吗?
“小姐,晚膳已备好了。”宁儿小声提醒道。
钱南新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转身询问宁儿:“三娘身子怎么了?”
“三夫人本就体弱,每逢夏秋交接之际,总染风寒,往年这个时候,老爷会请和大夫来诊治,今年由于......”宁儿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一边走在回去的青砖小道,钱南新认真听着宁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