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年欢看着早已远去的身影,心口空空,方才钱老爷那些话极为刺耳,让他顿感自己的渺小与无力。
现时的他又担忧着钱南溪回去之后的处境。
是他太过大意了,这附着面纱的斗笠本该早早备好,让钱南溪不至于在街市上遭遇那般大的屈辱。
和年欢懊悔,却无能为力!
夜深,钱宅,濯翠院!
宁儿知道自家小姐安全归来时,便丢下手中的活计,马不停蹄的奔向院门迎接。
待看到四角坠着冰丝流苏吊穗的马车在院门前稳稳停住时,便急急跑向了马车。
率先下来的是自家老爷钱义安,见得他面无表情,宁儿便适时垂下头去,知道老爷定是在外受了什么怨气。
“回去给小姐好好梳洗打扮一番,吃过晚膳便将她带到书房。”钱义安冷言吩咐。
说完也未曾回头将随在身后的钱南新扶下马车,便疾步回了家门。
“小姐?”
宁儿看到随在老爷身后的是自家小姐,便上前伸出双手,欲扶住下马车的钱南新,却被钱南新给生生拒绝了。
以前,小姐不管在外受了多大的委屈,她都不会将情绪表露在脸上,今日为何小姐与老爷都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转念一想,自己也只是个小小的奴婢,主家的事情还是少打听为妙。
濯翠院院门上的匾额,在长灯夜火中若隐若现,钱南新仰面看去,依旧看不出这些字到底是如何写就的。
“宁儿,我读书三年,是不是该认识这些字了?”委屈,委屈,但她不想发泄。
“小姐,宁儿只知道以前的小姐识文断字,琴棋书画皆有接触,之后不知何故又让老爷退了那教学先生,当时的老爷随了小姐的意,便没有再请先生授课。”宁儿只觉得今日的小姐有些异样,故而说话着实小心。
“哦”应下一声,钱南新提步向着院内走去。
宁儿也随在身后不再言语。
今日在街市上,父亲那般对待自己,确实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