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炷香时辰,山顶洞口,寂静天空已露灰白,原本漆黑无光的茅屋也因这等光亮而愈发清晰。
该准备一些吃的了。
虽不知道内室依旧昏睡之人是谁,但竟然那少年将这人交托给自己,钱南新便打定主意要好好照顾这个男子。
捡拾了些柴火,还未入屋子,转身之际便又看到熟悉的人影,他怎么又回来了?钱南新只觉得有些莫名。
只是现时的她不想与这个少年过多接触,故而即便看见了,也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提着柴火便向屋内走。
还未入屋,苏锦年便已行至钱南新面前,以迅雷之势将斜插在钱南新发髻的一支翠玉珠钗取了下来,顺带薅了几缕发丝,疼的钱南新一声惨叫:“你干嘛?”
“拿这个作为凭证,你家人可认识?”
苏锦年伸手将珠钗递给钱南新看。
“不知道!”
这珠钗还是宁儿给她插上的,也不知宁儿会不会认识?
从来到这里就没见过,钱南新不能保证宁儿或者是那宠爱自己的爹会认识这珠钗。
“无妨!”
苏锦年起手握实,这珠钗说不定到不了那钱老爷之手。
“你,你是要去见我爹吗?”钱南新见少年收起珠钗,心中窃喜,果然是个豆腐心。
苏锦年未言,又提步离去!单单这时,那紧缚腹部的纱布又溢出来血来。
“你又流血了?”
不知道是因钱南新天生的狗鼻子,还是因她眼尖之极。
然,苏锦年不想在耽搁,便忽略了钱南新的询问。却不知,这钱南新是个难缠的主儿。
“不行,你得重新包扎一下,你的头发也散乱的厉害,我帮你重新梳理一遍。”絮絮叨叨的钱南新,拉住了少年。
不是他苏锦年拗不过这女子,而是因他不想穿着这身行头出去,只因他不喜衣衫染血的模样。
白衣已换,穿的便是从楠木柜子中寻到的一件粗布衣,现时又染了血,应是不好。
苏锦年安分回了屋子,怕是扰了和年欢,便在外屋简单清理了下伤口。
这钱南新也想上前帮衬一回,不过瞧苏锦年嫌恶的样子,便只好呆在屋外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