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呱呱的蛙鸣跟催眠小曲一样响了大半夜,稻草和凉席铺成的床铺特别怡人,鼻子呼吸着没有被工厂和发动机加工过的纯天然空气,晚睡觉特别香甜。
黑早,公鸡刚一打鸣,包贝就睁开了双眼,她又到了这座小山村。
这是第二次跟强子回老家,她已经对这里有一种奇异的熟悉感。
睁大着眼睛等天亮,她今天要试试能不能在季叔之前把一家人的早餐给收拾好。
一回生,两回熟,不能老在家里当客人。
耳朵突然听到从厨房传来轻微的乒乓声,包贝才知道,季叔比她起得更早,在她正睁大着双眼等天亮的时候就已经进厨房了。
窗户外头才刚刚从最深沉的黑暗中透出蒙蒙亮,还看不清人影。
一转头,果然,强子的眼睛鼻子都是模糊难辨,季叔实在起得太早了。
包贝起床摸索着穿衣服,伸个懒腰,浑身骨头缝里都透着舒爽。
趴到床头近距离观看强子紧闭的双眸,就这个家伙,只要一到老家就会睡得像头猪。
这回,她不拿发梢捅他鼻子耳朵了,先别惊动他,让他再睡一会,天亮了刚好喊起来吃早餐。
“叔,您歇着,我来做。”包贝摸黑从厢房出来,循着灯光到厨房,看见季柏手拿着一条刚摘下来的丝瓜正在削皮,她赶紧去灶台刷锅。
“叔,面条您吃得惯吧?”
“面条好吃。”看姑娘这架势,今天是打算露一手了,季柏很高兴,“你不再睡一会,昨晚你两个回来那么晚?”
“不用,家里空气特别好,人特别精神。”
“那就好,当放个假,你两个都回来,店里不影响吧?”季柏手没停,丝瓜削成片,瘦肉切成片,再顺手拍两颗蒜。
“没事,有人帮忙看着。”包贝点燃一把枯黄的松针小心放入架好的竹片下面,火势慢慢就大起来了,过年学来点火的手艺总算还能管用。
“能自己看店就不要托给别人。”公司的规模和怎样运作,季柏并没有具体概念,不管干农活还是做生意,总离不了自己人。
既然买了门面用来开公司,就得认真做。
光凭想像也能知道肯定比村头的小卖铺要好,说不定比镇那些临街的门面还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