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东西一个人偷偷看过就好!
在工地睡硬木板,用电饭锅随便煮成一锅的饭菜就着汗水往嗓子眼里灌,这才是他当年的生存状况。
而现在?
大客厅,大卧室,大卫生间,装了空调的大房子,还有包贝和很多其它东西,跟恍惚中度过的十多年是天地下的区别。
今天,还敢来吃一顿几千块的海鲜大餐。
虽然,开吃前已经微微心痛过了,甚至打了个无人察觉的摆子。
毕竟,就一餐饭而言,这已经超过很多人一个月的工资了,他从来没敢想过一餐饭吃这么多钱。
托盘中毛巾微凉,季强捡起来擦掉满手油渍。
晚一天来送祝贺的人让强爷体会了从没有过的滋味,花这个钱心头舒畅。
热闹过后,满桌子残肢断臂。
客人先后告辞。
有些地方讲究,花篮是不能第二天送的。
包贝不懂,季强不在乎,江慕儿心思完全不在有没有人送花篮这回事面。
每逢大事李四必翻老黄历,像这次开业,日子就是他选的,李四清楚他的作用也就在这里了,见识和能力有限,更多的事他管不动啊。
更重要的是,在这座城市强贝完全没有根基,强爷认为,他们还没有结交到可以请门的朋友。
开业时放几挂鞭炮,给门的客人让一些利,然后扎扎实实做事,就是他们能想出来的最大的热闹了。
但是钟良山不这么认为,老早听说强贝要开分公司,那夯货就这么悄悄摸摸开张,这是不把钟叔当叔啊。
那夯货和姑娘见了面喊他一声钟叔,至少,得门看一眼,新店开张,不送别的,门口得摆几对花篮吧?
没得请柬通知,钟良山有点生气,却不能计较。
那夯货和姑娘是什么样的性子,他熟。
人情世故由他们自己领悟,以后不说处处圆融,至少得学会做事周到,待人有礼。
跟人打交道也是一种天赋,俩小有没有这天赋无所谓,练多几次总能练出来,他很想看看这么有意思的小朋友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所以,开一个小时车,他来了。
光秃秃的店门口添几对花篮,果然顺眼不少。
钟良山走季强前面。
身前这位嫌过道不够宽敞的大爷是强爷贵人。
表叔和包贝都这么说,不怼那老头的时候,季强自己也这么认为。
紧走两步,伸手将一张被小孩子推出来碍着他钟叔吃饱喝足了往出走的椅子挪了回去。